可惜,才刚站起身,就听到对方说——
“事到如今,你到底打算怎么安置我和小雪?”小雪是她为教主取的新名字。
“……啊?”他……怎么听不明白啊?
苏绿瞥了眼手足无措的青年,拿起衣袖捂住自己的脸,装模作样地抽噎了两声:“眼下求亲的人越来越多,你莫非还要对我们不闻不问么?”
“额……”
“慕秋华,你好狠的心!”
“……”总、总感觉看到了一顶非常大的黑锅。
三句话一过,苏绿不再开口。这种事情嘛,说得越多越没趣,讲究的就是一个“言有尽而情不可终”,这样才能激发人的脑补。
眼看着青年眼睛都快冒圈圈了,苏绿满意地勾起嘴角:“你觉得,我待会就在门口如此闹上一场如何?我想,从明日起,应该没人再会上门来求亲了。”呵呵呵,她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他说自己年纪不小的事情,嗯,一·点·都·不·介·意!
慕秋华:“……”半晌,他语气艰难地说,“池、池姑娘……”
“什么?”
“你……”
“嗯?”
“你这样是在毁自己的名节……”
“是啊,顺带还毁了你的清白。”
慕秋华:“……”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苏绿挑眉:“怎么?想打架?”
慕秋华:“……”他显然不能真和对方动手啊,当然,打……估计还真打不过。神医的武力值就是这么悲剧!他无奈地说,“方才是我不对,还请你……”
面对他无语的表情,苏绿轻哼了声,双手抱臂:“知错了?”
“知了,知了。”还敢说“不知”吗?
“那么,不管是下毒还是用武,限你一天之内让这些媒婆们别再上我的门。”这种时候不趁火打劫简直对不起她自己,“否则……呵呵……”潜台词已经很清楚——你明白的。
慕秋华:“……”
而后,因为满心困扰而苦思冥想的他告辞离去,连药篓都忘记带了。
苏绿轻啧了声:“小雪,帮那家伙把药篓送去吧。”
“他饭钱还没付,”穿着红色棉裙的孩童从柜台后走出来,“要把草药扣下吗?”就算变回了幼儿状态,教主的孩童时期也绝对不是什么乖巧的好孩子。
“不必了。”苏绿勾了勾嘴角,“就当他的劳务费吧。”悲剧了人果然心情愉悦,啧啧,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做坏蛋呢,不过还好,她把持得住,前提是——没人再说她“年纪大了”。当然,她真的没介意。
已经被“驯服”地相当乖巧(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孩童点了点头,提起药篓就走了出去。因为如今“特殊”的长相,城中人对他相当熟悉。不过,一个地方的文化真的非常容易受其“统治者”的影响。在此坐镇的是百草门,城中百姓衣食不缺之余,心肠倒都还不错。虽时常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却几乎没人会出言辱骂过,之前倒是有个客人在店中喝多后说他“丑到让人吃不下饭”,结果直接被她丢出去了。
孩童的眸色沉了沉。
他知道,她其实对他并没有多少好感,会那么做不过也只是“看不过去”而已。
近些时候,他经常会梦到一些凌乱的画面,那大概就是失去的记忆。在那里,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所有人都竭尽全力满足他的需要……而她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还没有找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但他不笨,他能感觉到,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她对他无所求。
“小雪,你来了啊?”
“……慕先生丢下的药篓。”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慕秋华家门口的孩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站在门口的小五。
“哦哦。”小五接过东西,而后有些好奇地问,“你知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奇怪……”小五顿了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形容自家先生当时的神色,“就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然后钻进屋子里不肯出来。”
“大概是生病了吧。”男孩轻描淡写地回答说,因为她可给他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但是,无论是他还是苏绿、时辰,都没有想到,慕秋华最后想出的,居然是那么一个——彻头彻尾的馊主意!
二更
这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话说第二天,苏绿如常开店,忙过早上那一大波人潮后,她正在柜台中收拾碗筷,准备搞定后就暂关店门“避风头”,而时辰那懒鬼则以“巡视”为名偷偷跑回去补眠了。她正想着待会是不是也回去接着睡一觉(最近实在精神疲劳),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老板,来碗面。”
声音听来属于年轻男子,很是悦耳。不过与成年教主的声音相比就完全是两种风格,透着股温文儒雅的味道。
不过苏绿没有声癖,所以并未因此就转头去看人模样,只问道:“客官请坐,不知想吃什么面?”
“菜面吧。”
“汤汁要素还要荤?”
“都可。”
“加酱吗?”
“不需。”
“好,麻烦稍等下。”苏绿将洗干净的碗放入装着开水的锅中,这世界没啥洗洁精,所以她习惯洗过一次再放热水里稍微煮一下。而后撩起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转身开始下起了面。很快就搞定了一切,她转身将面放在柜台上,而后发现真巧——这客人也是背对着柜台坐着,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