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谈话下来,旁的不提,张烟只觉脑袋边儿上一圈的金色星星绕着她转啊转的,实在是这内容曲折的,果断的,张姑娘懵了。
实在是谈话的节奏太过诡异,话题说着说着竟是歪到天边儿去了,明明不是说看上她小舅舅的倒霉郡主的前尘往事么?
说着那姑娘的歹命,怎的竟是两相对比,一回头竟是矛头指向了她,不知不觉间柳氏的话题已经是这么回事。
“……你看看,怪道人家说女子嫁人如同二次投胎,若是运气不好,可是苦了半生。唉——”说着,顿了顿,话题就是一转,徒然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你可瞧瞧,比之那女子,你可是掉进蜜糖罐里了,女婿对你一心一意,就差把你当祖宗供着了,我说,你可惜福着点儿吧!平日里少折腾女婿些,过些消停日子罢……”
张烟满头黑线,这,这不是在说平阳公主坑人家姑娘的事儿么?怎的一下子扯到她身上来了,她可是不能再老实了呢!
对着自个儿亲娘,形象什么的也是没那必要,张烟很是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儿,半点儿不觉脸红的撇了撇嘴儿,嘟囔道:
“我怎么了?如我一般相夫教子真真是再贤惠没有了,我可是乖着呢啊!您怎么总瞧低您闺女,那心偏得,啧啧,全到你女婿那边儿了吧!可真真是偏的没边儿了都。”
听着张烟酸兮兮的抱怨,柳氏哭笑不得,没好气的一根艳红的指甲戳到正歪嘴斜眼一脸“我不忿!”表情的张烟的脑门上,眼睛一瞪,嗔道:
“还说呢!前天一大早上的,天还没亮呢,女婿就急惶惶的催马往城外赶,倒为的是哪般?”
张烟眼神飘忽了一下,却是心虚的缩了缩脑袋,底气不那么足的小小辩解道:
“可是有急事罢。”
柳氏极有气势的哼了声,斜着眼梢,瞄着张烟,拖长了音调,慢悠悠道:
“是么?”
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刺激的张烟眼睫毛急急眨啊眨的,眼珠子左右轱辘着,就是独独不敢迎上柳氏一双明亮了然的眼睛。
她是真真心虚啊!
柳氏说的这事儿,张烟真是太知道了。
说起来老娘真真目光如炬,这事儿还真是张烟挑的事儿。
不过,她可真说不口。
事实上,是这么回事儿。她家闺女看上树上一直红尾巴的小鸟,眼巴巴的想要的不得了,人家爹一看闺女眼馋,却是二话不说,潇洒非常的上了树就给逮住送到女儿跟前,换来女儿香喷喷一个香香。
这么个场景挺温馨是吧!
呵呵!张姑娘却是心里泛起酸水儿,小心眼儿里仔细盘算一回,却是发觉,从认识到现下,她男人可是一根鸟毛都没送她,更别说瞧她一个眼神儿亲手去逮了。他对她可还没有这么好呢?
心里头这么一比较,可就坏菜了不是。这为老不尊的,竟是跟闺女儿抢醋吃呢!
这么着下来,却是日子过得太好闲得发慌的世子妃咬着手绢哀怨的望着世子大人,不依了。
世子大人实在受不了小媳妇儿整日挨着他耳朵边儿叹气,委委屈屈的跟着他后头,尤其这副容易叫人误会的模样儿还让王妃叫了他去,训诫一回“敢对不住儿媳,背着她胡来,打断他的狗腿。”
世子大人可是没招了,可要冤死了,理都没处说去。只得无奈叫张烟发话,眯着眼要他家夫人给指条明路。
张烟绞尽脑汁磨着牙思量半响,却是犟着劲儿,起了个孬招,说是要清晨新鲜盛开的蛇麻花儿,让世子大人现摘了送来……爱意什么的就得这么表达不是!
于是嘛!就有了柳氏开始提的那么一遭。
说是清早还是客气了,世子大人妥妥的擦着刚开城门的那条缝,第一个奔出去的。
你说,这事儿可是能说出口的么?
被人知道了,她还怎么好意思杵着张脸搁贵妇圈儿里混呢?
吭吭哧哧了半响,张烟终是受不了老娘盯梢似的目光,身子不自在的左扭扭右扭扭,脸上觉得不那么烧得慌了,别别扭扭的对着手指,小声喏喏道:
“可是哪个舌头长的,这么点儿事儿可就传回娘家了?”
别以为张姑娘矫情就不顾脸面了喂。
柳氏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瞅着张烟。那副样子明明就是“我就知道你那德行!”的意思。
倒弄的张烟个厚脸皮有些支撑不住了,有个知晓一切黑历史的太岁盯着,她真是底气不足的很呢!只凭一二想象她就得给老娘跪了好么!
这气氛实在沉滞的诡异,张烟先是受不了了,对着柳氏呵呵傻笑几声,很是蹩脚的转了话题,脸上做好奇状,问道:
“小舅舅不是一直在师门么?怎的会让平阳给看上哩?”
话题转的生硬至极,柳氏意味不明的哼笑几声,终是移开戏虐的视线,绕过了张烟,只顺着张烟的话脑袋里过一遍儿,便不由得又是一阵怒气上涌,只是到底已经缓过劲儿来,此时便不屑嗤笑道:
“你小舅舅总也有回家的时候,出门时候没看黄历,霉运当头,这不就被那女人撞上了。”
张烟:我已经完全了解您对平阳的怨念了。
好吧!
事情还得从平阳不太成功的上次婚姻说起。
说平阳跟状元闹崩,就得先说那倒霉催的被他们夫妻一而再的坑了的姑娘。
那与状元定亲的姑娘命运多舛,遇人不淑,被婆家整治的险些去了半条命,还好被探望她的娘家母亲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