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威武!”张烟双眼放光,双肘撑在桌案上,上身直起,探身过去,凤眸弯弯,笑眯眯道:“爹,还有么?”
“砰”张烟小脸儿皱成一团,白胖爪子捂着额头,身子极快的缩了回去,窝在椅子里,一脸控诉的看着凶手。
“没有了。”张之清掩饰般的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不让自己去看闺女委屈的小眼神儿,生怕一不留神真话溜出嘴边儿,笑着解释道:“就这一本,许是你祖母一时不察,放错了。”
他绝对要严防死守,闺女要是长成第二个沈夫人,他这老心脏会受不了的。一想到小小的、软软的、香喷喷的小闺女日后长成一副彪悍样儿,张之清隐秘的打了个激灵,打死也不成!
“哦!”骗人!张烟一脸的不信,小嘴儿瘪了瘪,祖母会放错?说不得叫老爹给对他使绊子的人下个小毒出出气什么的,才是真的。
张之清才不管张烟如何腹诽,只当看不见她嘟起的小嘴儿,一本正经的端起架子,转移话题:“你有多久没去墨楼?”
“啊?”不是在说毒药方子的事儿?
张之清语重心长,淳淳教导:“得物尽其用,知道吗?”手握通关令牌,还不赶紧把东西往自家搂,傻吗?
张之清再接再厉,使劲儿同当世大学者扯关系。
“秦夫子待你亲厚如弟子,应当多去拜访看望才是。”
“哦!”张烟抬眼,看着老爹满脸诚恳,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怎么有种拿女儿买关系的赶脚?还有——
“爹,我五天去一次的。”今儿才隔了不到三天,您老太心急了吧!
别人进墨楼都是空手进空手出,就她拿个袋子去,回头抱着厚厚的一摞往外挪。守楼人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每每见她就忍不住磨牙,好像随时能冲上来咬她一口。要不是时常照镜子晓得自己美貌依旧,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真的猫憎狗嫌?
“咳,那个,学院多饱读之士,学风浓雅,多去受受熏陶也是好的。”
张烟使劲儿瞪大眼睛盯着厚脸皮的老爹,这人怎的一遇见书就疯魔呢?
啧啧,合着不是您老去看人家白眼儿?一个劲儿的撺掇着她,萝莉也好需要脸面的,好么?
将自家老爹看的眼神飘忽躲闪,讨好的露出一口白牙,张烟暗暗的叹了口气,认命的点了点头,应道:“秦夫子挺喜欢我酿的桃花酒,新酒正正好,改明儿我去给他送一些。”远远瞅着挺仙风道骨的一个高雅文士,其实,私底下那就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她因着好玩酿的果子酒大半都进了他肚里去了。
见张之清眼睛眯起,一抹开心笑意挂在嘴边儿,张烟先给打预防针,阴测测的道:“不过,书拿回来后,咱们抄归抄,看归看,可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休息的时候不能熬夜啊”见老爹笑意猛然僵在脸上,张烟眯眼笑道:“要不然,呵呵,你知道的,爹——”
婉转上扬的尾音将威胁的意味展现的淋漓尽致。她这么干是有原因的,张烟进墨楼先捡最珍贵的孤本往回拿,结果倒好,老爹一看见就不撒手,好容易都给抄完,老爹赶上沐休,我的老天!不吃不睡的看的那叫一个兴奋,正值半夜,看到高兴处,竟还拍腿大笑,直把老娘吓个够呛。继而,就开始看他们爷俩儿不顺眼了。
作为无辜受牵连的可怜虫,张烟表示:绝对看死这个坑闺女的老爹,妥妥的!
“知道了!” 瞅着张之清耷拉下来的嘴角,一脸了无生趣的模样,张烟开心的咧开嘴笑起来,心情畅快之余,还很有父女爱的给老爹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送到张之清脸前,附赠一脸谄媚的笑。
“爹爹!”
这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张之清挑了挑眉毛,缓缓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看着笑意奉承的玉团儿般的女儿,好笑的弹了弹她脑袋,轻笑道:“你个鬼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那个迟到了~~⊙﹏⊙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