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侄女儿同姑母不得不说的故事便噎到一半儿,桃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缝着嘴巴再不肯说一个字了。
如此,张烟只得暗锤一声欺软怕硬的丫头,尤其是,在二货眼中,那个软好死不死的总是落到她主子张烟头上,这就很叫人牙疼了。
是以,精神食粮木有得到满足的张烟便瞄准了另一个万事通——她家男人。不是她不乐意谦虚,这王府里还真没什么事儿能瞒过世子大人,特别是李侧妃前头作死一次后,她就不信自己男人不给那老妾划个叉叉,标红警戒。
所以,这会儿到了夜里,空闲下来后,夫妻夜话时间,张烟就开始巴着洛凌渊,没个消停。
眼皮子被撑得老大,黝黑的眼珠子瞧着吓人极了。张烟自己作孽,男人还没开口,自己就先吓了一跳,反射般的松开手,却是还不罢休,开始拉扯起男人脸颊,口中不住的嘟囔道:
“说说呗!知道她们过得不好,我和你闺女儿就好开心的。为了你闺女,快说吧,说罢!”
瞧着娇软柔美的小姑娘,拍着自个儿微微臌胀的肚皮,一幅强有理的模样儿,不由得眼中划过一丝宠溺,被这么闹着,他早没了看书的心思,索性合上书册往旁边小几上一丢,长臂一揽,馨香抱个满怀,抬手抚着小姑娘细软毛茸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你想知道哪些?”
一听有门,张烟顿时眼睛一亮,脑袋往男人颈窝蹭了蹭,仰着精致小脸儿,甜甜的笑着:“哪些都想知道。”
八卦就得要全部的,听一半漏一半,折磨自己神经呢这是!
“呵呵!”低沉的笑声响起,胸膛上微微震动颤的张烟耳朵根儿发痒,想都不想的一爪子挠上去,洛凌渊顺手抓住,握在掌心细细摩挲着,沉默一会儿,低低的声音传来:
“父王没收用那人。”
显然,很能逮着重点的世子大人一下子戳中张烟心痒处,直接挑明小姑娘最是关注地方,大方给自己媳妇儿解惑。
果然,张烟一下子抬起脑袋,神情惊讶。然后,好似觉得姿势有些别扭,索性移了移身子,叫自己在男人怀中更舒服些,下巴枕着硬邦邦胸膛,好奇问道:
“没有吗?为什么呢?”虽然这么说有些不敬,但是,王爷公公在张烟眼中,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种马来着,哦,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多情的种马!
就她入府这段时间,便从中二货桃子那里间接听到不少经年旧事,打个比方,就拿那个李侧妃说罢,那是王爷公公的情窦初开啊!俩人在当年就是一对郎情妾意的小鸳鸯呢!比王妃婆婆出现的还早,要不是当年李侧妃硬件不够,外加公公他娘瞧不上眼,说不好这王府的女主人就得换个人做了。
虽说这些年燕王爷没不要脸到宠妾灭妻,但对死命哭着非要当妾跟情郎厮守的李侧妃,比之旁的妾室,偏爱不是一点儿两点儿。这些年要不是被王妃时不时的抽上一回长长记性,指不定现在怎么狂呢!
嗯,好吧!其实她现下也没好到哪里去!
所以后,种马拒绝投怀送抱,这是要转性的节奏么?会不会太晚了!张烟对此表示怀疑。
紧接着,洛凌渊便给出答案,把小媳妇儿往怀里抱了抱,漫不经心的开口:
“父王知道那女人进府缘由,不会任由李家手伸的太长。”给儿子准备的女人,没送出去。教老子收用儿子不要的,他们洛家人可没这么不讲究。
张烟可有可无的“哦”了一声,觉着男人讲个故事墨迹的很,便忍不住催促:“那,当时是个怎么情形?”
瞧着媳妇儿明显一副只为看笑话的模样儿,压根儿对手长不长的不感兴趣,洛凌渊眼皮子一抽,毫不客气的扒他老子的糗事给媳妇儿解闷:
“父王将那人喝出门外,叫了侧妃过去,训斥一通,说王府不是李家拉皮条的地儿,叫她们把那肮脏心思收起来,直言若是李家想换个活计,他自是要成全的。”
实则当时情形要更为火爆许多,因着李侧妃侄女为张烟“分忧”这事儿,王妃已是朝王爷瞪了回眼睛,直接指到王爷面上,问他李家是不是瞧世子不顺眼,故意给世子妃添堵,不想叫世子妃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是不是想叫世子无后,盘算着叫李家女人生的那个顶上,夺了世子位置,肖想着燕亲王印鉴呢!!
还有,王爷你这么纵容着,是不是也是这意思啊!你是不是瞧咱们娘几个不顺眼,琢磨着顺水推舟,叫你那小情儿借机上位呀!是不是想叫李家女称霸后宅,是个爷们儿就得有个姓李的女人呀!其心可诛呀有木有!罪魁祸首就是你个老东西呀你知道么!
被老婆喷了一脸,心情阴郁的燕亲王,好死不死的碰到上赶着嚷着“侍候”他的李家女,脑子里王妃的冷脸一闪而过,要是还能安然消受那才叫有鬼了呢!
一脚将那含情脉脉的水儿踢到门廊上,闻讯急忙赶来的李侧妃自然就当仁不让的成了出气筒。王爷直接撂了狠话,这王府只能是嫡子洛凌渊的,叫李侧妃少上蹿下跳的丢人现眼,甚至头一遭明明白白点出李侧妃妾室身份,警告她要守本分。留下话,没有王妃准许不许李侧妃出院门一步,实打实的禁了李侧妃的足,便扬长而去。
这时候,其实也同失宠无异了。不过,张烟更关心的是另一码事儿:
“那,就这么叫李侧妃她侄女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