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胎总是发动的早些,可能是地盘挤些,孩儿们嫌憋闷的慌,因此总等不到十月,这些张烟零零总总的知道一些,洛凌渊听到了,便揪着安老太医的衣领开始琢磨起预产期的事儿了。
结合着张烟的身子情况,肚子的大小,还有胎儿的脉象,安太医大约估算着可能生产的日期。实际上,实在是安太医不想再睁眼闭眼只能瞅见洛凌渊那张阴沉的黑脸,太闹心了有木有,弄得他吃饭嘴里都没个味道,别提多郁闷了。
临到发动的那几天,洛凌渊索性告假,窝在张烟身边儿,直眼不错的盯着自己媳妇儿,生怕出什么闪失!
不光是世子大人,燕王妃也是一天几趟的派人问候着,更不用说立在一旁的丫鬟们,真有一种全家齐上阵的感觉。
这天中午,张烟循着以往的习惯,让丫鬟们搀扶着遛弯回来后,已经很是吃力的她屁股一沉,坐在软榻上,斜斜的倚靠着歇息一会儿,临到吃饭的点儿了,张烟突然想吃麻辣烫了,处于半魔怔状态的洛凌渊自然要满足媳妇儿的意思,转头吩咐下去。
幸好拜张烟这个吃货所赐,从张家陪嫁来的厨娘简直手艺无敌,所以,对于这个旁人很是疑惑的陌生名词,她还是很熟悉的,因为,呵呵,试吃什么的真的是一件非常悲惨的事情哦!
有个小厨房就是方便的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便呈到张烟跟前,张烟凑到大碗跟前,深深的吸了口气,嘴里唾液无限分泌,顿时咽了口口水,接过丫鬟递来的筷子,也不用人服侍,只她自己吃的很是来劲儿。
洛凌渊则默默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给张烟擦下嘴角,面色虽然冷淡,然眼中的柔和暖意挥之不散,这几个月最受罪的就是他媳妇儿了,尤其,近来连夜里睡觉烟儿也不能平躺下来,不然便会喘不上气儿,只看着精致小脸儿上的那个颦眉痛苦的模样儿,便让洛凌渊心疼的不行。
很快的,张烟连汤水都没剩下,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放下瓷碗,张烟长长的出了口气,觉得自己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连着头发丝儿都舒服极了。放松身子倚在男人怀里,张烟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眯着眼儿,那股子慵懒劲儿,就跟波斯猫似的,衬着面色红润的气质,只叫洛凌渊眼神一沉。
张烟却是毫不知晓,她也不晓得这段日子怎么想起一阵儿是一阵儿,就是有时候甚至半夜醒来,她还得再加顿餐,可把洛凌渊给折腾惨了。
怀孕以后,她跟洛凌渊仍是睡在一张床上,婆婆没提分房睡的事儿,她自是乐得装傻,她习惯身边儿有个暖烘烘的热源体,她们房里没让人值夜的规矩,因此,张烟想要喝个水什么的,通常情况是踹一□边儿那人,然后没一会儿水杯就会被递到她嘴边儿,别提多方便了。
她脑抽了才会把这么个便利贴心人儿给放出去,更何况,这男人长得一幅招蜂引蝶的模样儿,府里头想往他身上贴的不是没有,不说成不成事儿,光被别的女人碰一下,她都心里头难受的紧。
影响孕妇心情的挫事儿坚决不能干的!
再者,张烟承认她小心眼儿的很,心里头也盘算着叫这男人知道自己为他孕育儿女吃了多少苦,好教他可着劲儿心疼心疼,往后就算碰着个诱惑什么的,也得想想对不对得起她为他的付出,好不好意思对不住她,叫她难过?
不过,呵呵,如今看来,效果很不错嘛!张烟转头就着洛凌渊的手抿了口温水,心里头美滋滋的,只瞧着男人眼中对她的宠溺在意,她便觉得其实为这个男人忍着难受生子也是可以的。
洛凌渊瞧着张烟眯着眼,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儿,眼神一动,轻轻的拍了拍怀里人儿的脸蛋儿,特意放缓音调,轻声道:
“烟儿,别睡着,咱们起来消消食儿,要不然一会儿该难受了。”
“嗯——”脑袋的确有些发沉的张烟闷闷的应了一声,等洛凌渊把她提溜起来,半扶半抱着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后,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只是她身子实在负重太多,索性也就窝在洛凌渊怀中,慢慢的在屋里散步开来。
不过,许是今儿运气不怎么好,刚走了两个半来回,张烟徒然觉得一阵疼痛袭来,总有种肚子往下坠的感觉,那一阵阵儿的抽痛,只教她嘴唇泛白,冷汗直流。
“洛凌渊。”
觉出怀中人徒然停下步子,听到突如其来的叫唤,洛凌渊疑惑的低头,
“怎么了,烟儿?”平日里小媳妇儿可没叫他全名,只生气时才会这么称呼。
“我疼,疼,好疼啊,洛凌渊!”
蓦然看到张烟脸色都变了,洛凌渊脸色倏地一沉,语气中带着十分的急切,手臂猛然收紧,紧张道:
“是不是肚子疼?”
听到张烟带着哭腔的低语,洛凌渊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顾不得其他,只打横抱起张烟,一边儿往床上放,一边儿扬声吼道:
“来人,速请安太医过来,快——”
可没等洛凌渊将张烟放到床上,徒然的觉得胳膊上一紧,下意识的低头瞧去,却是张烟咬着嘴唇,额边的头发被汗渍打湿,贴在颊边,张烟疼的直抽气,磕磕巴巴的小声道:
“我,我好想要生了,快送,快送我去产房。还有,叫阮嬷嬷过来啊!”
闻言,洛凌渊身子一僵,下一秒却是忽然转过身子,脚步飞快的往外头奔去,一边儿对着跑进来立在门边儿的丫鬟,失控的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