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液体通过海东麟炽热的双唇流到了他的口中,潮生连忙咽下,暖流过后,就是海东麟霸道急切的舌头,在他口中不停地翻搅着。
他的身体也压了上来,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仿佛下一秒他就会不见了似的。他用尽全力和他亲吻着,掠夺着他口中的津液,那些刚刚从他的口流入潮生口中的液体有一部分又被他吸取了回去。
本就疲惫的潮生被吻得头晕目眩,却仍然伸出双手回抱住了海东麟。从两人身体相连的地方,他感受到了海东麟的恐惧和不安,他正在以这种方式确认自己平安无事。
他激烈地回吻着,两人的舌头紧紧交、缠在一切,像两条发了疯的蛇抵死缠、绵。
他差一点就失去了他……
海东麟被这个念头折磨得几欲发狂,他怎么可以让他处于那样危险的境地?
潮生的心里却只有满满的感动和幸福,他还活着,他们一家都好好地活着呢,他们将来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病房中的空气在不断升温,两人忘乎所以地肆意亲吻着,就连房门突然被打开也没有注意到。
“哎哟哟,哎哟哟……可臊死我喽……”
吴妈抱着吃饱了奶的海宝,打算来看看潮生醒了没有,推门就看见了让她老脸通红的一幕,连忙闭上了眼,顺便遮上了海宝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这少儿不宜的画面。
潮生听见她的声音连忙推开了上方的海东麟,后者一时不防,被推了个踉跄,还好他用手抓住了扶手,要不真要摔到地上去了。
潮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海东麟身上的优雅贵气就总是受到挑战,这种尴尬的样子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拉起海东麟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冲海宝张开了双手。
海宝看见爸爸分外高兴,连忙伸出小手要抱抱,吴妈佯装气愤地捏着他的下巴说:“这么小就会过河拆桥了,刚才给你喂奶的时候可舍不得离开我了,见了爸爸就把你吴妈给扔了?”不过还是笑着把孩子递给了潮生,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这刚经历了生死患难的一家人。
潮生把孩子抱在怀里,不停地用脸颊去蹭他的嫩脸,一边蹭一边亲,怎么都亲不够,那腻乎劲让一旁的海东麟又开始吃起飞醋来。
他干脆把一大一小都搂进怀里,把头横在他们父子之间,让潮生即使要玩贴脸游戏也只能碰到他的。刚和爸爸亲热了一阵的海宝感到不满,用小拳头去打老爸的脸。
他那点力道还不够海东麟挠痒痒的,他毫不在意地继续和潮生面贴面磨蹭着。海宝见父亲们不搭理自己,顿感委屈,本想来个惊天动地的嚎哭让他们注意自己,没想到一开口就变成了一个字:“爸……”
海东麟和潮生同时被这个声音惊倒,瞪大了眼看着八个月大的儿子。
海宝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写满了急切,他也想要和爸爸亲亲抱抱!
于是他又喊了一声:“爸……爸……”
“他他他、他、说、说……”
首先反映过来的是潮生,可惜嗓子嘶哑得他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喜悦。他抱过儿子亲了一口,然后又高高举起,玩起了“飞高高”的游戏。海宝最喜欢被举高,乐得咯咯直笑,于是很赏脸地又蹦了几个“爸、爸。”
很快潮生的手臂就发酸了,几个小时的生死惊魂不但没有让海宝瘦个一两半两的,反而让他在脱离危险后胃口大涨,现在吃饱喝足的他比之前还沉了几分。
海东麟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就从他手中接过了儿子放在腿上,这次海宝没有用拉臭臭或者吐奶来表达自己对老爸的不满,而是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腿上,不时还抬头看海东麟一眼。
潮生觉得新鲜,从鬼门关回来后,他们父子俩的关系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他不知道的是,从当时海宝睁开眼看见父亲的第一眼起,对他的感情就产生了变化,不再把他当成敌人,而是和爸爸一样能够带给他温暖和安全感的人。
看着他们父子俩难得的和谐画面,潮生不禁在心里疑问着——刚才海宝的那声“爸爸”指的是谁?原本他有十足的把握是自己,可是现在不确定了,看他们父子俩和睦温馨的样子,没准海宝喊的是海东麟呢。
这回轮到潮生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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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的身上只是一些皮肉小伤,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而宋珏的情况则要危急多了,在仓库门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后,他就失去了意识,是被人抬进医院的。那根横梁的巨大冲击让他的内脏受损破裂,所以才会吐血。一进医院,他就被送到了手术室进行了紧急治疗。
闻声而来的宋家老两口看见儿子狰狞的伤口和苍白发青的脸色泣不成声,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要他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老两口这辈子活着也没意思了。
手术很成功,但宋珏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几天。
他的病床边是宋家老俩口,而正对着床坐着的则是杨岸青父子。手术成功后已经整整三天了,宋珏一直没有醒来。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两颊的肉都凹了下去。
宋父颓然地坐在那里,这几天他天天和老伴守在儿子身旁,就盼着他什么时候能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