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秀芝如此说,白鸿礼的心才微微放下了一点,之后点点头轻声说道:“去请了就好,还是你的心思细,办事我也放心。”
白鸿礼说完这一句,便快步向白玉瑄的床边走了过去。此时的白玉瑄还处于昏迷中并未醒过来,而且时不时的还能看到昏迷中的她轻轻的蹙一下眉头。
看着这样的白玉瑄,白鸿礼的心阵阵抽痛着。这一刻他甚至想就这样放弃对玉明涵的承诺,好好的疼惜着白玉瑄成长吧。
可是微微合了合眼,玉明涵临别前那带着几分绝望的容颜便依稀在眼前晃动。想到玉明涵,白鸿礼不自觉的阵阵恍惚,一直到秀芝来到他身边,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的说道:“放心,瑄儿这孩子不会有事的。”
秀芝的话说的极为坚定,白鸿礼本能的转过头看了看秀芝,此时的秀芝只是一脸淡然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白玉瑄,眸底忽明忽暗的,白鸿礼一时也看不太明白。
而秀芝却是突然转过头,带着几分高深的说道:“瑄儿不会有事的,老爷要相信这个孩子。”
听秀芝这样说,白鸿礼这才稳了稳恍惚的心神,之后苦涩一笑:“但愿吧。”
而秀芝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躺在床上的白玉瑄的时候,目光复杂难解。就连一直在旁边暗暗观察的银杏都觉得,此时的秀芝有一点奇怪。可是她现在到底还是奴婢的身份,不可能多去问什么,也不敢轻易去探听些什么,便只能尽量的保持沉默,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屋子里除了银杏时不时的用冷帕子帮白玉瑄擦一下额头,其它人便都是焦急的等待着。其实大家也不知道这么个时候给白玉瑄敷冷帕子到底会不会有用,可是郎中到来之前,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用。
而一直躺在床上的白玉瑄却是带着几分吃痛的突然轻轻呢喃了一句:“娘亲,娘亲……”
白玉瑄的呢喃声音极小,白鸿礼一时也没太听清。忙上前一步。想听听白玉瑄嘴里说了些什么。
只是在他听清白玉瑄嘴里的呢喃的时候,眉眼闪了闪,最后带着几分阴暗的低了低头。轻轻的拉住白玉瑄的手,带着几分用力的握了握,之后才冷冷的开口说道:“郎中怎么还没过来?”
听白鸿礼这样问,秀芝也不敢含糊,这些年跟在白鸿礼身边,秀芝也算是看的清楚明白。对于白鸿礼来说,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也算是万事好商量。可是若触碰了,就不能怪白鸿礼心狠了。
而依着秀芝这些年在白府所看到的一切。她心里明白,从前白鸿礼的底线是玉明涵,如今白鸿礼的底线便是玉明涵加上一个白玉瑄,也许还有一个……
想到这里的时候,秀芝这才反应过来,白鸿礼还有等着自己的回话呢。忙稳了稳心神之后,小声说道:“妾身这就去看看。老爷莫急,许是天色晚了点,路不太好走。妾身这就去看。”
秀芝说完,忙提起裙摆急急的走了出去。她知道白鸿礼的底线是什么,所以不敢轻易去触碰,现在既然已经如了心愿成了他的女人,就更应该帮着白鸿礼守护他最想守护的的人和事。
抬头看了看繁星满天的夜空,秀芝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迷茫,只是迷茫之后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收回目光正准备迈步去看看郎中来了没有。府里的小厮正好带着老郎中急急的冲着这边跑来。
“快点进去,老爷都已经急了,五小姐突然晕倒,府里没人懂医,一时也看不明白。”秀芝说的急,老郎中听完也连气都顾不得喘,忙一个快步又冲进了屋里。
“小的见过安国公。”都这么个时候了,老郎中进来了还不忘记先行礼,秀芝正好跟在老郎中之后进来,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秀芝顿时觉得,这个老郎中虽然医术不错,可就是人迂腐了点。
看了看白鸿礼带着几分阴暗的表情,秀芝忙上前一步,想着帮老郎中圆过去:“这都什么时候还讲究这些虚礼,快去给五小姐看病要紧。”
老郎中一听秀芝这样说,再看看白鸿礼不善的表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此时自己的礼是不是行的不对?意识到这一点,老郎中忙急急的起身,提着药箱便来到白玉瑄床边。
先是简单的看了看面色,之后这将掏出一方丝帕,铺于白玉瑄腕上,这才安静的跪在床边细细的把脉。
而此时的白玉瑄还在暗暗思考着刚才白鸿礼突然握紧自己那一瞬间的原因,那一瞬间白鸿礼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又像在隐隐的跟自己透露些什么。可是一个紧紧的握手,白玉瑄又怕是自己想的太多。
这么个时候,她正在装昏迷,又不能睁眼去看。看不到神情,也看不到白鸿礼眸底的光,至于他的意思,白玉瑄也想不太明白。
不过这会老郎中来了,自己可是得再卖点力气才行,不然她怕自己的希望落空。
想到这里,白玉瑄突然将两只手臂在半空比划了一阵之后,似是无意识的低喃着:“娘亲,娘亲……”
白玉瑄便只重复这两个字,而老郎中此时的面色却并不太好看。白鸿礼自然是见到了这一幕,面色沉了沉之后,这才向前走了一步,带着几分探询的轻声问道:“五小姐怎么样?可是严重?”
而老郎中在愣了愣神之后,这才带着几分颤抖的轻声开口道:“恕小的冒昧问一句,五小姐的娘亲是不是已经过世的玉姨娘?”
听老郎中这样问,白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