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栋算是老相识了,算是钱雾极少数的异性朋友之一,见到老朋友,钱雾还是比较高兴的。
现在时间还早,远远不到晚饭时候,便将人请进了里面,说是里间,其实穿过门洞即可,里外想通,并没有安门。
卢林不爱说话,自坐下之后,便一直是卢栋在讲,他此次前来其实是碰见了一些问题,之前有说过,卢家原本是有黑道背景的,这几年才渐渐转型,这次是生意上面不太顺利。他们开的是运输公司,已经很有一些规模了,但是近来却一直小灾小祸不断,出了几起事故,对公司信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近来甚至出现了资金上的一些问题,其中也有一些其他公司的商业打压……总之一言难尽,卢栋的大哥卢楠最近正忙的焦头烂额,连才回国不久的卢栋都被派了出来跟二哥卢林一块儿处理一些事故的后续问题。
这次来到北京,卢栋想着钱雾也在这儿,好久不见了,便想着见个一面叙个旧吧,又想着自己这老同学貌似神神叨叨的,要不让她给算一卦?倒也没有报很大的希望,毕竟如果算算命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就会财源广进一路顺遂,那整天家里睡觉,再供一个算命师父好了。
钱雾闻言点了点头,对卢林道:“手给我看看吧。”
面瘫倒是爽快,直接伸出了手。钱雾细细看了看,却是皱眉,跟卢栋说:“没有去过你公司,我光听着也不能判断什么,只能看看你们个人的运势走向。”又问,“你确定他今年出过车祸?”
卢栋奇道:“有什么不对吗?我哥那辆车子现在都报废了呢,若非抢救及时,我哥恐怕已经蹬直双腿了呢。”话音未落就被卢林狠狠一瞪,随即讪讪的闭了嘴。
钱雾说:“光看手相,他今年不说是极其顺遂,但也是平平安安的,不应该有那么场祸事的。你的也我看看。”
卢栋也伸出了手,钱雾沉吟了片刻,有些怜悯地看向他,“恐怕你今年钱财有失,其他的倒没有什么。不过……既然你哥哥都不太准了,你的也就说不定了。你们有请风水师来看过吗?”
卢栋耸了耸肩,卢林道:“做生意的人都信这个,我们四年前搬迁总公司的时候就情人看过风水,从建造到装修,再到摆设,都是特意研究过的,不应该有什么不对头吧?”
这还是卢林至今为止说得最长的一句话,钱雾点了点头,道了句“等等”,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三个干瘪的香囊,递给他们,道:“这个里面有我自己画的平安符,你们随身携带,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到时候再飞一趟s市。”
眼看着卢栋高高兴兴地将那个红彤彤的“香囊”挂在了脖子上,还傻兮兮地将之塞进了领口里面,他僵硬的脸上神情有一些古怪,心里却是如何都不相信弟弟口中“神的不得了”的老同学真的能跟那些成了名的大相士相比,毕竟……她真没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解决办法。
不过想想也没怎么纠结了,自己被弟弟拽过来的时候就是不太情愿的,按照他的想法,快些做好公关措施挽回企业形象并且整顿公司,全面检查车辆内部设施以及理性给司机排班,不要再出现因为疲劳驾驶而出现的各种事故就很好了,累是累点儿,可能还会破产,但是总比在这儿做一些不合实际的梦要好的多吧?都是旁门左道!只是弟弟让秘书定了晚上六点的飞机,现在受伤家属方面也已经安抚地差不多了,倒也不是特别急。
又在边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又有过来两个前来复查的病人,见已经差不多到四点了,钱雾问:“晚上没事儿吧?我做东怎么样?”
卢栋道:“求之不得。不过我们晚上六点钟飞机要回去。”
卢林嘴角往上扯了扯,钱雾顺带着叫上了沈瑜,道:“反正他们俩今晚上都轮到值班,你一个人吃还不如一块儿呢。”
话说沈瑜真不想跟这两个慎人的家伙待一块儿,连连摇头,说自己要回去构思新文,让她随便给她带点儿就成了。见她坚持,钱雾便也没再强求。
卢栋在国外溜了一圈儿回来,本质上没什么改变,据他说在外面待了四年,也就学会了他们的土著语言,以后万一公司倒闭了他没地儿去,做个翻译倒是不成问题等等,这口无遮拦的样子……气的卢林看都不想看他,这熊孩子,有这么说话的吗?不过介于有钱雾这个外人在,他也不好训他,故而一顿饭的时间都木着一张脸,好在钱雾的本性与这位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也并不觉得不舒服。
等吃完了饭出来,才挥了挥手分道扬镳,卢栋挺羡慕地说:“你跟贺易庭那厮还好啊?程一帆还记得吧?高三那会儿跟你那个室友……叫莫雨云的,是叫这个名字吧?跟她在一块儿的。两年前见了一面,我见他怀里就换了一个了,前几天见到又搂着另一个了……”牢骚发完了,道,“对了,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的真命天女在北方否?啥时候出现啊?”得了个“这两年没戏”的回答后有些郁闷地走人了。
回到家以后,发现房子空荡荡的,说要构思新文的沈瑜也不在,有些纳闷儿地打了个电话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那头挺安静的,钱雾问她去哪儿了,她打包了凉皮回来,沈瑜有些难为情地道:“对不起啊小雾,我忘了,要不你自己吃吧?我给阿章送宵夜去了,我一会儿回来自己买点儿。”
“嗯,那好的,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儿。”钱雾有些奇怪,怎么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