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的宴席一般都是相熟的人坐一块儿,钱雾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又是贺易庭的女朋友,自然是跟贺家人坐一桌了,要命的是贺老爷子还挺喜欢她,一个劲儿地招呼她多吃点儿,以至于每一个过来给老爷子贺寿的人都会额外地再看她一眼。
老爷子还会给她做宣传,人家问他:“您老身体可健朗啊?”他就说:“好着呢,之前腿脚不太利索,年轻时候的弹片埋里头取不出来,她给针刺了几次,现在能绕着院子走半个小时路啦。”
老爷子的战友们年纪差不多都大了,大部分都入土为安了,少部分还活着的也都身体不太好。身处高位的人一般都怕死,哪怕是曾经的战斗英雄也不例外,于是钱雾的预约一下子又多了不少。
易明芳看着钱雾对着世交们应对得体的样子,越看越是满意,只是再看到提前离席而去的长子空出来的座位,心里又有些阴郁了起来,儿大不由娘,这句话只有真的感受到了才知道其间滋味。
“小钱医生?”又有一个人往主桌过来,不过这次却不是寻老爷子道贺的,目标却是钱雾,说话的竟还是个六十余岁的老头子?!
易明芳先站了起来:“廖叔。”又对钱雾道,“这位你跟庭庭都要叫廖爷爷。”
钱雾对这人还有一些印象,应该是某一位来看过诊的病人,不过现在每天接触的病人都至少有十几个,就算记忆力再好,那也不是这么用的。“您好。廖爷爷”钱雾对着来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贺易庭也跟着叫了一声。
廖老笑道:“我去过你的诊室,不记得了?我原先脊椎不好。”
他这么说,钱雾倒是想了起来,恍然道:“是您呀,您这是?”颈椎病很多人都有,但是正儿八经把它当做一种病来看的就很少了,显然这位老爷子是很惜命的,当初钱雾还给他开了一些调理的方子回去,这次看身体并没有哪里有大毛病啊,怎么来找她了?
说到底钱雾还是不够了解人类这个物种,谁说没病就不能找医生的?多叙叙旧以后走关系也容易一些啊!好吧,廖老其实不是来走关系的,他还是来给钱雾送机遇的,他笑呵呵地递给她一张名片,道:“老头子早先就想再过去找你一趟啦,不过给忙得忘记了,没想到竟然在贺老哥的生日上见到,小朋友,咱们还是很有缘分的啊。”
钱雾:“……”
还是贺易庭机灵,他恍然间想起了这位廖老是何方神圣,其实真的不怪他,他十年前离开北京跟着爸妈去s市的时候也才十二岁,谁会告诉他某某某是做什么工作,做什么官儿的呀?而且十年时间的变动可大了,一个人也能从默默无闻的小卒变成某高管领导的心腹。这会儿他记起来了,这位与九常委之一……
贺易庭说:“廖爷爷是帮友人来问药的吧?”明年换届选举在即,京里也十分地不太平,前段时间某位前*元老的幼子被中纪委带走,立案调查,不过后面的势力似乎并没有收手的打算,九常委之一,也就是廖老的那位友人已经许久没在电视上出现过了,传闻说是遇刺……
廖老哈哈大笑:“没错儿。”
贺易庭不由的担心了起来,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子,这事儿却是一趟浑水……好吧,往好里想,谁会跟一个小小的医生过不去,但是小雾虽然有几分手段、神通,但是要真有个万一的话,也是难办。这个机遇不要也罢,反正小雾也说她的目标就是攒很多的钱,到时候有足够的钱孝顺父母,然后出国探险。她现在并不缺钱,何必跟这些事情挂上钩呢?想到这儿,贺易庭的眉头有些紧皱。
好在廖老只是给了个名片,并没有说其他什么不该说的话儿。廖老要是知道贺易庭此时的心里想法的话,那肯定是不晓得该哭还是改笑了,他活了这么把年纪了,啥该说啥不该说还不知道吗?唉……
等回到家里,只剩下自己跟小雾俩了,贺易庭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道:“不该咱们管的事儿,咱们都别管。那什么中南海御医都是叫叫好听的,挣得指不定没现在多呢,还不自由,你说呢?”
钱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吧?”不过还是道,“你也太明哲保身了吧?你忘记了,我能看手相了,到时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的话,我就先给他看相,若是个短命鬼,那我就不治啦,哈哈。”
贺易庭看她这幅不认真的样子,倒是难得看到一次,一时间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拍了拍她的屁股,哼道:“又骗我!你都说了命数不是一成不变的了,到时候就怕你也被拖进是非圈里头去。”话说他也有些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但是也由不得他不多想想,他就是担心。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钱雾安慰似的拍了拍他,“放心。八字儿还没有一撇呢,传出去人家以为咱们是自作多情呢。”
“……好吧。”就是眼皮子总跳,这是怎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薄荷不清凉投的一颗手榴弹,谢谢……^_^
ps:要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就是明天作者菌要去学校报到了,前几天事情可能比较多,办网、聚餐什么的必不可少,还要上课,所以至少三天是木有两更的,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