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过些时日去埃及那件事儿,他当时阻止她一个人去的时候,心里就隐隐的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害怕她就这样飞走了,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剪断她的翅膀!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所以他选择了跟她结伴一块儿去,想着不论有什么,就算她在那一刻要消失了,他也要跟着她一起消失……这种想法有些隐隐约约的,真的要他说,他其实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就是心中有着隐忧,不敢放她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罢了。
好在她答应地没有什么迟疑,他能够从她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信任和爱恋,不由得稍许放下了点儿心,就冲着她眼中的爱意,他觉得陪着她去都是值了,虽然冒险,虽然心里还是有着害怕的……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求了婚,又迫不及待地领了证,她终于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了,然后他还期待着他们的婚宴,他要将所有他们认识的人都请来参加他们的婚宴,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了,他也属于她了。即使是死,他们也是只属于彼此的鬼。
只是临着去小雾口中的“产灵石,那必定也有灵脉”的地方,还是神秘惊险的埃及开罗的时日越近,他佯装的淡定也渐渐地开始土崩瓦解了,临到眼前,他又害怕了。原本倒还能够装装相,这下子竟然没有控制住。
贺易庭站起了身,越过桌子,走到钱雾的身旁,伸出双手,将坐着的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面,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腰腹处,他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见她慢慢地放松下来,没有因为他的胡乱发脾气而生气推开他。这让他悄悄地松了口气,半蹲□子,在她的发上轻吻了吻,哑声道:“对不起……”
钱雾抿了抿唇,鼻尖都是他的味道,原本没什么的,但是被他这么一抚一吻再一道歉安抚,顿时那委屈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了,眼眶因为泛上眼泪又被死死地忍住而有些发疼,她就伸手要推开他,谁料这家伙早有准备,将她给箍得紧紧的,钱雾气急,索性也狠下心不去肉痛他,一个使劲儿,就将他那并不缺乏肌肉的有力胳膊给弄开了,然后小跑着回了卧室,“砰”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差点儿就将追了上来的贺易庭给装出鼻血来,只能对着黑胡桃色的房门开始殷殷切切地道歉。
而独个儿躺到了床上的钱雾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其实是有些幼稚了,有些受不了自己的矫情劲儿,脑袋在枕头上使劲地蹭了蹭,发出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嘤嘤声才总算是把那股别扭劲儿给去掉一些。
她在里头是各种抓狂,但是外面的贺易庭不知道会是这样子的神转折呀,原本倒还算了,现在他的听力极好,钱雾的那一阵儿怪声就全部让他给挺进耳朵里了,还以为是真哭了,想起方才她眼泪含在眼睛里要掉不掉的样子,顿时心都要疼碎掉了,深悔不已,在外头伏低做小着,过了好半天儿,见里头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他也有些懊恼了,用力地拍了下门:“钱雾你给我开门!有话不会好好儿说是吧?问题不当面解决了存下来有意思吗?”
钱雾还是不理他,心里不是不委屈的,她为了他可是退让了这么多了,她都说了不会离开他的,他自己疑神疑鬼这会儿还朝她发脾气!又不由得想起他们刚刚有亲密接触的那段时间,他觉得满世界都聒噪,也朝着自己吼、发脾气,敢情她包容他,对他好,那都助涨了他的气焰,让他一步步得寸进尺,认了错以后还不知道悔改啊?今天竟然又吼她!
其实多大点儿事情呢?但是越是在乎的时候,就越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哪怕他只是不耐烦的一个眼神,都会心伤不已,更别提今儿个竟然还扔筷子,还那么冷冰冰地只问她了。这会儿才结婚多久啊?他这就没耐心了!这一刻,钱雾身上的“矫情”技能满点,就不理他!可是神识却是慢慢地弹了出去,带着点儿鬼头鬼脑的意思。
贺易庭哪里知道啊,一开始的伏低做小没有效果以后就火大了,拍门也不理,索性踹了一脚,还不理,他就装可怜说踹门脚趾头踹肿了,出血了等等,最后靠着门儿坐了下来,半天没声儿了,在那儿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他这儿不说话,钱雾就急了,心道你怎么这么没耐心呀,果真是结了婚就成黄脸婆了?别的不敢说她觉得自己长得还是可以的,这就厌了她了?怪不得朝她吼呢,原来是这样!可是神识观察了半天,见他就这么神情沮丧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又有点儿可怜,心就有些软了,开始在床上坐卧不宁。想想还真是不争气!
“老婆……”他想了老半天总算是想到了一个招儿,这会儿重整旗鼓了,“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再对爱说无所谓……”竟然唱起了歌,还故意跑调!
房门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贺易庭吓了一跳,然后一跃而起,直接将钱雾给抱个满怀:“老婆,不生气了?”
钱雾的脸上已经恢复淡然了,她道:“你怀疑我?”
贺易庭已经跟大狗儿似的在她的颈窝蹭蹭蹭了,闻言连忙道:“没有。老婆……”
钱雾这下子是明白了,这家伙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