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庭乖乖照做,然后就见钱雾拿着玉牌蹬蹬蹬地就跑到了大约三十米开外的地方,放好,然后再蹬蹬蹬地跑了回来。
这原本没有什么的,但是——那个女鬼忽然又不绕道了,这事情就大条了啊!腿上立马跟装了马达似的窜出去十几米,然后就见这女鬼从自己方才作者的位置飘然而过,目的地——女生宿舍楼!
然后钱雾回来了,玉牌没有拿回来,女鬼又飘过来了,还是没有绕道走。就见钱雾忽的又掏出一张符箓,随手这么一掷,这轻飘飘的纸张却是稳当当地直线飞向那女鬼的脑袋,中间竟然很灵异地没有因为地球引力的原因而下落!
“撕拉——噼啪——”
“嗷——厄——”
两声截然不同的声响,一个是符纸忽然着了火,爆出弹珠大小的火珠子的声音;另一个则是沙哑的仿佛被堵在喉咙里出不来的痛苦嘶叫,让人一听之下就觉毛孔竖起。三四息之后,长舌头的女鬼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那张抛掷出去的符箓亦是如此,就连燃烧之后应该剩余的灰烬都没有一丝。
贺易庭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这几乎是在一瞬间内产生的变故,张了张嘴看向钱雾,又听她问:“这下子相信了吗?我跟你们有一些不同,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会一些你们想来匪夷所思的事体……而且,我是修道之人。”
她的语气听似平淡无波,脸上的神情亦是冷冰冰的一片丝毫瞧不出什么破绽来,可是望着她那双如同清澈小溪一般透亮的眼眸,他顿时就觉得心疼,没来由的心疼,根本就不愿意去想她也许并不属于自己这个猜想。当即是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信,但是你别走!”
钱雾疑惑:“我能走到哪里去?”看贺易庭紧张兮兮的样子,忽然福至心灵,笑道,“你该不会以为修道就要清心寡欲、终老一生吗?”她勾唇浅笑,眼底的星光愈加璀璨,“你若是不嫌弃我,还喜欢我,那么我们便在一起。”
那么我们便在一起,那么我们便在一起……这句话像是一句咒语在他的脑海、心间来回荡漾,荡地他脑袋一片空白,心肝儿亦是微颤,想要将之抓住,可是这句话就跟将之说出口的主人一般的狡黠恼人,滑不留手地就是不让你如意,就是要在你的四肢百骸中游荡,在你柔软的心间羽毛似的轻轻扫过,看着你颤栗、崩溃、大开心防,然后它才大喇喇地入住,并且霸占住所有的位置,不留一丝丝的缝隙。
重新将玉牌拾了回来,她几乎是强制性地要求他挂上,道:“你今日里或许会有一些不太平,所以我才将这给你佩戴的。你不要担心我,没看我刚才随随便便就干掉了一只怨气极重的准厉鬼吗?”
贺易庭本不是个扭捏之人,想想倒也是,这听话地戴上,不过因为钱雾也说了这是自己过世了的奶奶传下来的东西,所以贺易庭想到自己下午的时候还一脸无赖地想要占下这件定情信物,就有一些难为情,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想着过段时间还是要交还给小雾的。至于这个信物嘛,只要是小雾给他的就都可以。又问:“什么准厉鬼?”
“你没见她舌头和嘴的颜色都是鲜红色的吗?一般的魂体都是半透明的,她都已经有色化了,而且脸上的肌肤都跟刚死去时的人差不多了。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意识,但是你看她一直都欲要接近宿舍楼那一块儿,只是因为眼珠子还全是白的,等时间差不多化出了瞳孔就知道走门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凭借着感觉。”这都是她这两天查遍了所有能够找到的地球上的灵异事件后再结合自己之前所读过的典籍推断出来的,更主要的是她能感觉到其身上的戾气。
所以说有的时候五感跟直觉往往比经验更加重要一些。
年轻人接受起新事物来总是要更加快速一些的,但是再快也不是现在好吗?贺易庭这会儿的心情其实并不平静,今天的所见所闻,实在是太挑战他的世界观了,他问钱雾:“那这世上真有神,也真的有六道轮回这些事情了?”
钱雾很肯定地告诉他:“有。”
本来事情都好好儿的,再说几句话也许就会甜蜜蜜地抱一块儿了,结果作为看官的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这俩货这儿磨磨蹭蹭、不干不脆的样子了(不知道哪里看出来的),决定推动一下剧情的发展。一挥手,正在校园各处巡查的隶属于学校政教处的扫黄打非小分队俩成员忽然灵光一闪,异口同声:“操场还没去看过是吧?”
然后探照灯一照,咦,有发现!一男一女正坐在地上搂搂抱抱!tvb警匪片经典台词再次派上用场:“你们两个,别动!走过来,快点!”这话说的,真跟条子似的。而且又是“走过来”,又是“别动”的,这真的没有语病吗?你俩真的是做老师的?
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先都是一惊,然后就是无奈:怎么又是这俩二货,天都这么黑了,怎么不回家洗洗睡了呀?叹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钱雾问他:“爬墙会吗?要不要我背你跑出去?”条子还守在操场的入口处,他们却是在操场靠墙的那地方,墙倒不是很高——对钱雾来说,只是上面长满了篱笆,怕是会扎到手。她也是关心他方才有此一问。
结果却使得贺易庭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