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竞争对手,走到你的身边坐下,只字不说,拿个茶杯递到你面前,你会不会也像黄羽这样,乖乖的站起身,不闻不问为其斟水?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要老子给你斟水。’有的人也许会这样破口大骂,还有可能骂的更粗鲁,有的或许脸一侧,装做没看见。
对啊,既然我们现在是竞争的对手,你凭什么要我为你斟水,你的势力比我大?你的钱比我多?还是认为你自己已经吃定我了?
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身处同样的情景下,你的对手会不会这就样莫名其妙的递一个茶杯过来。
不会的,就算要递过来,也会摆出一副大爷的尊荣,顺便说一句:小子,给我倒水。
因为你们的对手不是连见,也绝不会碰倒连见这样的对手,而你们自己也不是黄羽。
茶杯通常都要比酒杯大,而且大不少,所以会有一小阵子的时间才能满,按照正常的斟水出口量,也就七弹指间功夫。
瓶口与杯口相聚一尺,水已从瓶口溢出,水注不算小,倾泻在杯底却连水花都没溅出一分,七弹指转瞬即过。
杯子没有斟满,在三分处停下,水却还在源源不断流出。众人不是瞎子,都明白当世没有一人有能力将‘动’静止,然而此刻,时间就如同静止了一般。
两人的眼神,每一根发丝甚至衣襟都完全静止,夜浮冰内心为之一颤,这情景,他绝对不会陌生。
当日在凌霄道,对黄羽的试探,却是让自己惨败告终。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是黄羽在倒水,而拿杯子的人,是一扇判阴阳——连见。
罗康结走到吕娜身边,他现在没有往日的浮夸:“娜姐,他们这是在干嘛啊,我虽然看不懂,却明显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吕娜看了他一眼,难道能从罗康结身上看到认真的表情:“只是两人的第三场比试开始了。”
“这就开始了?那他们是在比什么啊?”“涉及面很广,忍耐、精神、灵力、定力和控制力。”“什么?他们这样,只是在倒一杯水啊。”“嗯,确实只是倒水,可却是再跟静止决斗。”
罗康结越听越不明白,跟静止决斗又是什么意思。
吕娜接着道:“你自己看清楚了,两人身上,现在没有一处在动,唯一动的,是黄羽手里壶中流出的水,而且从开始到现在,流出的水注也一直保持在同样的大小,更是没有一丝偏移。”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所以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连见手中的杯子倒不满?”
“因为黄羽将灵力注入壶中,与里面的水相溶。右手拾把,左手伏在唇墙,这样两只手同时注入灵力,就等同于将灵力链接,建立一个循环。所以在黄羽倒水时,水不仅流出,而在落杯同时,也在回流,所以循环流转,生生不息,茶杯自然也就永远都倒不满。”
罗康结有点明白了,感叹之余,却还有一点想不通:“可是黄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连见递茶杯过去,是在对黄羽下战书,而黄羽拾起茶壶为其斟水是接受挑战。他们两人都是骄子,谁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傲气,没有谁会自大的随便叫对方给自己倒水,也没有谁会这么听话,为其斟水。”
“我明白了,可是如果是这样,以这小子的修为,起码也能坚持个三天三夜啊,但最后输的还是他啊。”
“你怎么确定的。”
罗康结肯定着:“因为他站着,连见坐着,因为他要维持灵力的循环,而连见只用端着茶杯。”
“那只是你看到的表面现象,我问你,如果你在给人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撒了出来,那会怎么样?”
“那我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而且会觉得很失礼。”罗康结想也不想的答道,可是答完之后,却灵光一闪:“我明白了,如果黄羽稍有颤抖,那么他就输了,而且只要连见往杯中注入灵力,打乱黄羽的灵力,那么杯中的水自然会四溅。但这么一来,对黄羽岂非更不利。”
“不错,但是如果他倒出的水,有千斤重,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举轻若重,修为到了一定程度,谁都能做到,但是要把两厘米直径的清水在一尺流程中,加重至千斤之力,也只有顶尖的破军和摇光能做到,黄羽自然是其中之一。
如此,一个普通的茶杯,不可能承受千斤巨力,那么连见就要抑制黄羽的攻势,维护茶杯不被破坏,可是他又要打乱黄羽的循环,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就陷入一个僵持。黄羽要以倾泻的水注击毁连见手中的茶杯,却又要防止水花溅出。但是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那么两人之间的‘力’就只能始终维持在一个相互抵消的平衡,才造成了现在的静止状态,自然也就成了吕娜所说的忍耐、精神、灵力、定力和控制力的对决。
吕娜与罗康结的对话,以在场人的耳力,都能听清楚,罗康结基本都问到了点子上,吕娜的解答,非常全面,再加上以她的修为与智慧,更是全面的分析出了两人的优、劣。
但是两人之中,谁更占取优势,也只有实力相差无几的两人,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出来,旁人自然不会明白两人所承受的压力。
一个时辰已过,两人依旧如同老树盘根,一动不动,桌上未插的山茶,已逐渐暗淡,而被插上的,却是风华更胜。
茶壶已经越来越重,我已经能感觉到从壶嘴中,隐隐传来第三道灵力,这是连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