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向皇上告状,楚凌寒只要随意捏造一个罪名,就有百里辰好受了。
嫁不嫁人在秦落衣眼里原本就是浮云之物,她只是不希望百里辰因此受伤,失去了他之前努力奋斗所得的一切。这样做,根本不值得……
“小姐,你应该相信公子。”
墨竹平淡的话语令秦落衣蹙起了眉:“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以卵击石。百里辰如此聪慧,冷静后再想想必然会理解他今日的冲动是多么愚蠢,是多么自取灭亡。等他想通了,必然不会再接近我了。”
秦落衣越说,心思越乱,满脑皆是百里辰受伤低落的神情。
玲儿想明白一切,轻叹了一口气:“燕王真是阴魂不散,明明取消了婚约,还尽缠着小姐!难不成真要阻碍小姐一辈子吗?真是烦人!”
“以他喜新厌旧的速度,只要我不在他身前出现,最多半年一年就忘了我。但现在不能刺激他,他自尊心很强,多受打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原本想着出一口恶气,洗脱秦落衣无才无德之名,为自己正名,没想到因此被燕王缠上。秦落衣有些后悔了今日所为,因为她可能永远错失了百里辰这个朋友。
“寒儿,你今日简直太胡闹了,明明已经和秦落衣划清了界限,你居然还去求娶秦落衣,你这是将芷萱置于何地?她刚才可是哭了很久……”百花宴过后,慕容月劈头盖脸训斥了楚凌寒一顿,一脸不赞同。
本来楚凌寒就在秦落衣身上受了一肚子的气,刚才又被百里辰的宣战气得心头不爽,如今再度被母后劈头盖脸地一阵训斥,心中的火焰瞬间燃烧了起来。他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回道:“母后,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再管了。秦落衣,我是必娶的!”
慕容月一听,心头顿时不安了起来。她的儿子她最明白,对女人并非特别固执的。今日中邪了不成,竟连她的劝告都当成了耳旁风。
难道妹妹说得对,秦落衣真是妖孽,儿子真的沾惹上的脏东西?!
“寒儿,你糊涂了吗?今日因为秦落衣,你的名声受到了影响,不知道贵妃这个贱人会怎么利用这次机会,胡乱编排你呢。若是因此在朝堂失信,那可就糟了!如今你还耿耿于怀秦落衣,莫非真被她迷惑了心智不成?”
母后说的话,楚凌寒全部明白。他贵为王爷,如今和太子你争我夺,一点点小事都会影响最后的决断。但今日他被秦落衣连番嘲讽,还见她当着自己的面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亲亲热热,这口气憋在心头咽不下吐不出,着实让他难受!
而这一切全都怪那不识好歹的秦落衣,想他堂堂燕王,多少女子肖想的良人,这般纡尊降贵亲口向她道歉,并允诺她侧妃之位,她竟如此不屑一顾地践踏他的脸面!他必要让秦落衣尝到后悔的滋味!
慕容月见楚凌寒一直蹙眉不说话,眉宇间皆是对秦落衣势在必得的执念。她心里闪过杀气,嘴上软声说:“算了,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你去看看芷萱吧……”
闻言,楚凌寒的眉头紧蹙成麻花状,他想到秦芷萱刚才丢人落水的模样,和救起来时面目全非的脸,沉吟了一会,道:“儿臣还有要事要忙,先回府了。”
还有七天,便是他迎娶秦芷萱的大喜之日。此刻,他竟完全没有半分喜悦之感,反而回想着刚才秦芷萱抱着他哭哭啼啼的模样,就心生厌恶。
百花宴的事,在第二天一早被人一传十,十传百地在京城传开来。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不少人络绎不绝地前去相府一睹秦落衣的芳华。
早晨的时候,秦云鹤在门前笑得合不拢嘴,因为有几个媒人来相府说亲了。秦落衣一早上就被秦云鹤拉起来,让她挑挑选选,早日定个夫婿。几个媒人更是因为争执秦落衣,说得唇枪舌战,几乎吵了起来。
秦落衣一直僵笑地坐在旁边,心里忍不住叹气:“哎,这个看脸的世界……”
慕容氏心里烦闷,脸上却不得不挂着虚伪的笑容。
就在秦云鹤欢欢喜喜给秦落衣挑未来夫君的时候,国公府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噩耗——老夫人咳血病重!
秦云鹤脑中一阵轰鸣,眼睛睁得大大的:“早上我还见过母亲。母亲面色红润,气色极好,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咳血病重呢?!大夫呢,大夫怎么说?”
秦云鹤的庶弟秦鹤满脸焦急道:“母亲吃饭时,忽然噎住了,脸色苍白如纸。顺气后,开始恶心咳血。陈大夫说,母亲因为过度劳累,积劳成疾。若是状况一直不好转,可能……过不了今晚了……”
慕容氏一听,失声痛哭道:“都是我的错,若是我能帮母亲分担点,母亲也不会……”
秦云鹤一瞬间懵掉了。正是因为他将府中的事全交给母亲掌管,才会让母亲积劳成疾的……原本为秦落衣选夫的惊喜瞬间被一泼凉水浇灭,他整颗心都冰冷了起来。
当年,许老夫人拒绝秦云鹤娶司徒氏,秦云鹤一气之下,另立新府。
许老夫人是秦国公的正妻,而秦云鹤是许老夫人唯一的儿子,国公府唯一的嫡子。国公府尚有庶子两位,庶女一位。许老夫人至今掌管着国公府,其实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