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半夜了。孔圣人收拾了东西之后,才抱着自己的这笔钱,安然入睡,这段时间,孔圣人也太累了。他甚至比每天挣几万块钱,都累。
薛从良这时候也很累了。但是,他却无法入睡。他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无比沉重,再没有任何一次的压力,比这次大了。
薛从良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想着拐子薛描述的景象,薛从良的心中,禁不住压力重重。
他看了看表,正是冬夜的十一点钟,外边一片静寂,几乎听不到一声狗叫了,只是听到几阵公鸡的叫声,这已经是三更天了吧。
薛从良的脑海里,一直在寻找解决伏龙山水患的方法。
水来土掩吗?
这是一贯的做法,可是,伏龙山的水,一旦爆发,别说土掩了,就是用万吨水泥,筑起高高的防护墙,也是无济于事的。想象那样的水流,那样的水势,每个顶峰的注水量,都相当于一个水库的水量。更何况,这不仅仅是水库,竟然是五个水库。
所以,水来土掩的方法,肯定是无济于事的。
大禹治水吗?
大禹当年为了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采用的就是疏导的方法。
如果也采用这种方法,对薛庄来说,也是有可能的,第二天通知薛庄所有村民,所有人全体出动,到时候,把伏龙山上的水,全部引流到薛河中。这些水,水顺利而下,不就成了吗?
但是,看似宽阔的薛河,对于这五座水库来说,实在是一条羊肠小道了。
洪水一旦来临,别说薛河绝提,就连下游的的河道也保不住了。何况,听说这条河道,还连通着三霞电站,到时候,一旦把三霞电站也冲毁了,那可是千古罪人呢!
薛从良想到这里,手心里,不禁涌出一丝冷汗。
思来想去,薛从良也在床上辗转反侧,只听得,这床上也是吱吱呀呀,总是让人联想到,益元丹免费发放的那段时间里,村庄上每天晚上那种天籁之音。
最终,薛从良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重新穿好衣服,披上了大衣,拿上了手电筒,出了门。
薛从良准备去哪里?
当薛从良到达拐子薛诊所的时候,只见里面的灯光还亮着。
真是奇怪了,拐子薛一贯按时作息,但是今晚,怎么没有睡觉呢?
咚咚咚!薛从良三声敲门之后,只听得这扇门,吱扭一声打开了。薛从良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拐子薛的诊所。
这房间里,并没有第三个人,由此看来,拐子薛还没有睡觉。
“拐子叔,你怎么还没有休息?”薛从良问道。
“哪里还有心思休息?我知道,你今晚肯定会过来的!”拐子薛说道。
拐子薛深刻了解薛从良的秉性,薛从良有心事的时候,必定会在晚上琢摩,如果无法解决的时候,便会在半夜里出来溜达。目的地一般就是拐子薛的诊所了。因为,在这薛庄里,只有拐子薛才是经验最丰富的一位老人。他深刻地了解伏龙山,深刻地了解这里发生的一切。
拐子薛没有像孔圣人那样,打包收拾行李,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多也就是收拾一下药柜里的中药。
何况,拐子薛也并没有逃跑的打算,如果这次水患,无法阻挡,拐子薛的生命,就此完结。
“拐子叔,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薛从良最终忍不住沉默,问了一句。
“我现在,也是在琢摩这件事呀,可是,以我们的人力,这里的危机,估计无法解除……”拐子薛也是很无奈。
“我觉得,任何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不要那么悲观,我们一起来找解决的办法。”薛从良竟然安慰起拐子薛了。
拐子薛听了薛从良的话,在心中暗暗惊叹,这位后生的魄力和胆量,面临灭顶之灾,居然能够岿然不惧,真是当世罕见。
“以前,倒是也曾经发生这类事情的,但是,那只是山洪爆发之类的,从来没有像这么大的危机。”拐子薛说道。
“那上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怎么解决的呢?”薛从良问道,他试图从过去的历史经验中,找到合适的处理方法。
“上次的原因很明确,是因为连续三天的暴雨引起的,山上的大小山坳子,都蓄满了水。那时候,薛河还没有这么宽,为了引导山水顺利流淌下来。村里组织了上百劳动力,冒着大雨,连夜开挖渠道,但是,也是相当的危急,就像你这么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累倒了二十多个。”拐子薛说道这里,点燃了旱烟袋,兹兹地抽了起来。
“后来呢?结果如何?”薛从良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结果如何。
“后来,在这危急的时候,伏龙山上的水,就下来的。那水呀,就像是从天而降,飞流直下三千尺呀,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主力水流,全都进入薛河之中,薛河也被冲宽了好几米。其余的支流,重新进到了村庄,冲垮了几排房子,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冲毁了鸡棚和猪圈的,损失了一部分的牲口。”拐子薛说道。
“这次灾难,就是这样躲过去了吗?”薛从良问道。
“是啊,这次之后,村庄后排的人家的,把房子重新建到了前面的。于是,村庄也向前移动了十多米。”拐子薛说道。
“那这次,难道我们还要开挖河渠吗?”薛从良问道。
“这次,肯定是不行了,这次水流,明细要比上次要大的多,这是滔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