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话可是我爹亲口说的。”姜璐瑶目光柔和,轻声道:“阿泽。”
“嗯?”
赵铎泽背着她往山下走,不舍得让她自己走路,“什么事?”
“在我爹眼里,我们都是最好的,无价的,你同我一样,都是他的孩子……所以,我们好好的,太太平平的,为他养老送终就是最大的孝心,我爹最怕孤独了,如果没有我们,他纵使拥有一切好东西,也不会开心。”
“……”
赵铎泽眼圈泛红,心底暖暖的,又有一种淡淡的甜蜜,无可替代的,无价的,这比任何话都能戳中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能说得,能暗示的都已经说了,姜璐瑶不能再深入下去,趴在赵铎泽肩头,说着四周的风景,“阿泽,等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塞外看看如何?黄沙古道,飞雪漫天,纵马草原,那里的景致一定会更美。”
“你还想去哪?”
“江南喽,我想去帮父母修建一座最好,最舒服的庄子。我出银子的话,我娘会很高兴的,虽然她不差钱,也不知道天天数,日日数银票有什么乐趣,反正我娘的爱好很特别。”
“下次岳母生日,我送岳母一盒子银票好了。”
“那可不行,我娘是很有底线的,不是自己抠来的,她还不乐意要呢。”
“你的意思是,我想送岳母银票还得设计成她扣来的?”
“没错。”
“太难了吧。”
“就因为难,才能显示你的孝心啊。”姜璐瑶咯咯的笑道:“阿泽不会是做不到吧。”
“我会让你看见岳母高高兴兴的收下银票,在江南修建庄子……我正好在江南有一块田产,那里的风景很好,很适合岳父岳母养老。”
赵铎泽这些年也不是无所事事,他虽然胡闹了一点,但也聚集了一群人手,也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如果他没人没钱,也找不到那些被遣散的仆从。
“我带你去江南看看,如果不喜欢,我再给岳父岳母买你喜欢的田产。”赵铎泽抱爱妻上马,让爱妻靠在他的怀里,扬鞭向京城跑跑去,“昨日没有回王府 ,太妃她们若是问起,你就全推到我身上,我会同她们说的。”
“如果我看重的地皮很贵,是贵人所有的呢?”
“我会让他主动让出来。”
赵铎泽笑道:“瑶瑶,不管怎样,你都不必担心……我不是没有仪仗的。”
再坏的结果,太后娘娘总不会不管他,也许只有太后娘娘是真心疼他的,因为他长得很像祖父,太后总会偏向他。
……
姜璐瑶回到王府后,太妃果然让人来问,没等姜璐瑶说话,赵铎泽把姜璐瑶按到床榻上,“你先歇着,我去同祖母说。”
“阿泽……”
“没事,一切交给我。”
赵铎泽让阮妈妈好好照顾姜璐瑶,出门去了太妃房中。
阮妈妈见世子爷如此护着自家小姐,心里很是高兴,在姜璐瑶面前夸了世子爷半晌,“奴婢在老夫人身边当值,听得多了,也见得多了,在贵胄人家像世子爷这样的,真真是罕见。”
姜璐瑶叹息道:“你没看到他犯倔的时候,同样少见。”
赵铎泽越是这样,越让姜璐瑶放不开他。
……
太妃房中,赵铎泽一进门就见到太妃和秦王妃并排坐在一处,婆媳两人有说有笑,显得气氛极为和睦,秦王妃手中拿着一个花样子,正笑着说:“这是溢儿亲笔描的。他擅长丹青,让他描个花样子,他还摆弄半天,一定要描得好。”
“溢儿认真的性子倒是像了王爷。”太妃感叹了一句,秦王妃眼角瞄到了赵铎泽,笑道:“说句大实话,王爷这些儿子,只有溢儿最像王爷。”
太妃点点头,这一点她无法否认,赵铎溢一看就是秦王的种,不会错辩了去。
“打小溢儿就像我儿……”太妃缓缓的说道:“你刚把他从庄子上接回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知道他是王爷的骨血,同王爷小时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王妃温婉赞同的一笑,“母亲,世子爷到了。”
“阿泽?你怎么有空过来?”
“祖母,您别这么说嘛,好像孙儿不孝似的。”
赵铎泽没有理会秦王妃方才的那番话,不过他拢在袖中的拳头却攥紧了,面上不在意,不意味着心里不在意。
太妃哼道:“不是为了你媳妇,你会来我这?说吧,你们昨日去哪了?”
秦王妃眼里也闪过一丝的兴趣,想知道赵铎泽会怎么回答,虽然一身狼狈的赵铎溢回府后什么都没说,可伺候姜璐瑶外出的奴才嘴并不严,秦王妃打听到当时的状况,本来她以为赵铎泽和姜璐瑶会大吵一架,随后误会多多,她早早坐到了太妃身边,就是想着是不是可以寻个机会推波助澜。
她没等到姜璐瑶,进门得竟然是赵铎泽,难道他们没有吵架?误会?
“我昨日突然想到了早逝的母亲,带着她去了寺庙为母亲祈福,下雨路滑,山路难走,我们在相国寺随便住了一晚。因为给母亲祈福,她染了风寒,我怕她来回折腾,便代她给祖母请罪。”
赵铎泽跪在太妃面前,仰脸道:“是孙儿孟浪,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怪瑶瑶,您要怪就怪孙儿吧。”
听见赵铎泽这么说,纵使太妃再多的不满也不好再说话,“这也是你们的一片孝心,我又怎会怪你?”
太妃亲自把赵铎泽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