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面露不屑,“我才不要当什么官呢,费那事,多麻烦啊,哪有在家里快活,没事可以到河边摸鱼,或者上山打猎都成,不比窝在那砖头房子里强吗?”
麦芽道:“你倒是看的开,可你就没想过,身为男子汉,也该为别人做点事,我可听说外面有很多贪官,尽把老百姓当成他们的发财工具,成天就想着从他们身上捞钱,咱们这里,也多亏了县老爷不是那样官司,否则你试想一下,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安心吃饭吗?”
林虎不说话了,只是闷头吃饭。
林翠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其实我爹也不指望他考到什么大功名,只希望他多念些书,咱们都没机会念书,我听说城里的小姐们,都专门请的夫子在家里教念书,麦芽,你要是念了书,肯定也有一番作为,不像现在,只能在家里生娃养娃。”
麦芽劝慰她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反正我是有想过,我要是生了女娃,也要教她读书写字,读书也不光是为了搏功名,开阔眼界也是好的,总比大字不识的强。”
这话颇得二妞的心声,她道:“我就是这样想的,以后我家如意也得多识些字,我跟大庆,连算账都不会,还得现学,我可不想我家如意也跟我一样。”
说话间,田氏抱着娃从外面回来了。二妞赶紧站起来,擦了下嘴,把如意接过来,“婶子,你赶紧吃饭吧,都怨我们几个聊的太尽兴,耽误您吃饭了。”
李氏道:“二妞啊,要不还是我来抱吧,你是不是还没吃饱?”
二妞把如意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李婶,你安心吃饭吧,我早吃饱了,她俩在那叨叨的时候,你没看我吃的多带劲吗?”
如意会讲话了,瞧见她娘亲嘴巴一张一合的,就好奇的伸手,摸她的嘴巴,模样好玩极了。
而牛牛一直乖乖的睡觉,麦芽为了顾及还要喂奶,也不敢吃辣锅子,防止牛牛会拉肚子。
吃罢午饭,她们三个一直坐在院子里聊天,如意中行睡了一会,抱进屋子里睡的,幸好她比较乖,用不着大人陪着,听二妞说,平时在家里,也只有这种时候有点空,可以干点自己的事情。
到了下午时,天空忽然又阴了下来。地面上的雪还没有化完,没了太阳,院子里坐着就冷了,毕竟还是冬天。
陈二顺他们去山上打猎,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大家一路上笑呵呵的,陈二顺还带头唱起歌来了。
田氏站在门口,看他们往这边来,没好气的道:“瞧见没有,他们几个空着手回来,啥也没打到,还弄的这样晚。”
麦芽笑道:“他们就图个开心嘛!平日里家里活多,那样忙,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机会,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还不玩个够本。”
陈二顺老远就看她俩站在门口,忙高举手臂,冲她们俩远远的挥了挥手。
在人群中,麦芽一眼就瞧见李元青了,他不远不近的跟在队伍的一侧,身姿挺拔,走起路来,两只胳膊,强有力的挥动,瞧他的模样,活像刚从战场凯旋而归的将士似的。
李元青也看见她了,冲她咧嘴一笑,笑的像个大男孩。
他们在田家门口的岔路分了手,田氏招呼他们进来坐坐,但他们都嚷嚷着要赶紧回家。临走时,黄大全邀了陈二顺明天去他家吃饭,叫麦芽他们都去。梁山子这次也客气了,直说黄家烧中饭,晚饭就在他家吃。
陈二顺笑呵呵的答应下来,过年不就是吃吃喝喝,你家吃完吃我家。
田氏站在门外,掐着腰,审问他们几个,“你们这一趟,是打着狐狸还是打着狼了?别跟我说,你们几个空着手回来的,好歹也给我们带点野味嘛!”
“娘,东西在这儿呢,”李元青快步走过来,把身后背着的竹篓拿下来,递给她们看,“我们抓了好几只山鸡,都洗剥干净了,还拿炭火烟熏了下,等下拿到廊檐下风干,就能吃了。”
田氏接过篓子,一数之下,发现竟有四只被熏的微黄的山鸡,的确挺肥。
麦芽也凑过来看,顺便问道:“这野鸡是谁打的?你们在山上没吃吗?咋留了这么多?”
李元青走过来,放下手里的弓箭,抱过牛牛,笑着回道:“老爹打的最多,他一个上午就打了四五只呢!”
秦语堂也道:“是啊,他们都有收获,反而是我,一路跟着他们沾光,啥猎物也没打到。”何止是没打到,看他出去的时候穿的干干净净,现在却完全变了个样,不是灰,就是泥巴。
陈二顺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碰运气,完全是碰运气,语堂这小子虽然没打到猎物,可他找到一株百年灵芝,品相还好,要是论价卖的话,怕是能值上百两银子呢!”
田氏惊呼道:“哟,上百年的灵芝啊?那肯定老大了吧?”
秦语堂赶忙卸下自己的背篓,从里面掏出几个像蘑菇伞一样的东西,颜色发暗,大的如手掌,小的也有婴儿手那般大,“我们在水潭边休息时,我无意中发现的,那里长了一片灵芝草,不过大都比较小,只有这几个大些,那些小的,就留在那,等牛牛他们长大,应该就能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