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晋安侯府的孙辈当中,最年幼的楚晟远与楚晟泽亦相继成婚,而当年娇娇不允许任何人再叫他阿盼的慕绍瑞,他的亲事亦逐渐被提起。
楚*慈爱地望望如今已与他父亲一般高大的少年,心中欣慰。
慕绍瑞这几年虽跟着外祖父念书,但也一直勤练武艺,身材比同龄的表兄弟自然要高壮许多。听到娘亲问他对未来妻子可有什么要求,他也只是满不在乎地道,“像娘亲这般便好!”
楚*一愣,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听慕锦毅哈哈笑道,“好小子,有眼光!只不过这世间上像你娘亲这般的女子再也没有了,你与其寻个三不像,倒不如寻个独一无二的。”
慕绍瑞照样是随随便便地道,“那娘亲瞧着哪个孝顺你便订哪个吧,左不过都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又哪有什么独一无二的!”
楚*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给我认真些!这可是关乎你一辈子之事,哪能这般随随便便的态度!”
慕绍瑞摸摸被她拍到的地方,又摸摸鼻子,嘀咕道,“你不是已经在很认真地挑儿媳妇了吗?又哪会随随便便迎一个进门。”
“你!”楚*被他气乐了。
“敢情将来和你媳妇过一辈子的不是你啊,而是你娘啊?”
慕绍瑞不敢再出声,只是向亲爹慕锦毅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慕锦毅收到儿子传过来的信号,佯咳一声,“既然他暂且没有看中的姑娘,也想不出有什么要求,不如便先放一放,对了,七日之后的秋狩,我与瑞儿可都是要去的,行囊你可准备好了?”
楚*瞪了他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拍拍长子的手臂,“出去,让人看了闹心!”
慕绍瑞如蒙大赦,急急躬了躬身便落荒而逃了。
“别人家的都是慈母严父,咱家的却倒了过来,你再这般顺着他,小心七老八十了也抱不上孙子,将来,有得你头疼了!”父子两人的挤眉弄眼又哪里瞒得过她去。
慕锦毅讪讪笑了一下,不敢再出声。
“需要带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你右臂用不得力,一定要注意,莫要技痒又跑上场去,若是又伤到,只怕到时连只茶碗都端不起了。”楚*叮嘱道。
慕锦毅的右臂早已经痊愈了,但是正如当初太医诊断的那般,确是使不得力,除了些轻便的小物件,其他的便无能为力了。前两年他见儿子在舞剑,一时技痒跑上去父子对打,结果……
正因为此,楚*才特意叮嘱他,毕竟此人自小便学武,骨子里对这些打打杀杀是十分热衷的,就怕到时见到满场的热闹,心里又痒痒了。
慕锦毅再三保证,绝不会再不顾身子而一头热,她这才稍放下心来。
父子两人走后,楚*便一心一意物色起未来儿媳妇了,与娘家嫂嫂凌氏结伴,到处参加京城贵妇的宴席,就想着挑个可心的儿媳妇,将来她便能放心将手头上的职责转交给她。
而凌氏,自然亦是与她同一个目的,她与楚晟彦的长子,仅比慕绍瑞小一岁,如今提前一年半载订亲也没什么,反正订得再早,也得等人家姑娘及笄了才能成亲,趁着如今年纪不算长,还能多挑挑。
两人看了大半月,倒真让她们挑了几位合心意的姑娘,一时之间又有点犹豫不决,觉得这个不错,那个也挺好的。
楚*放下手上的名单,长叹一声,“这挑媳妇也真是件难办事!挑个出身高贵的,又怕她过于娇气,将来进了门还得让人哄着捧着;挑个出身低一点的,又怕她撑不起门庭,缩手缩脚。真是,左看右看都决定不了啊!”
燕容‘噗嗤’一笑,“不如就按世子所说的那般,挑个与夫人差不多的!”
楚*嗔了她一眼,“胡说!”
“夫人,出事了,国公爷受了伤,如今皇上命人护送他回府,世子爷亦一同回来了!”两人正说笑间,便见丫头脸色苍白地进来禀道。
楚*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人呢?在哪了?”
“正往这边来!”
话音刚落,便见几名御前侍卫打扮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抬着软架走了过来,而慕绍瑞,则指挥着他们将架上的慕锦毅抬到正院西侧间。
她急的快步走上前去,顾不得沿途向她行礼之人,一把抓着儿子,颤声问道,“你爹怎样了?伤在何处?重不重?”
慕绍瑞红着眼圈,呜咽着道,“伤在胸口,是,是被猛兽袭击所伤,为了救儿子,都是我,若不是我,爹便不会受伤了!”
想到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父亲倒在他面前,慕绍瑞眼圈更红了,若不是他武艺不精,又怎会让那匹狼有反扑的机会?而父亲更不会为了保护他而被恶狼抓伤。
楚*浑身战栗不止,脸色惨白,她颤声问道,“可,可有生命危险?”
慕绍瑞哽噎道,“太医说只要熬过这几天,若是伤口没有恶化便无大碍,若是……”
楚*晃了晃,脸色又更惨白几分。
围场里出了意外,伤的还是大名鼎鼎的慕国公,同启帝亦无心情再狩猎了,匆匆便摆驾回京,又特意安排了两名太医留守国公府随时诊治。
跟随慕锦毅父子回府的这两名太医便是同启帝专门派来负责照顾慕锦毅,直至他完全康复的。
两人亲自替他换了药,又叮嘱了一番要注意的事项,并再三强调这几日非常关键,绝不容有失,这才到了燕容命人准备好的客房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