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事还真怪不上我,原本我就说了雕一旦认主不会轻易跟别人走,如果那会瑞王好好跟雕相处相处,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可如今他伤了我的这些狼,便绝无可能了。你也知道,我的狼和雕本就是一家。”
凌远霄听了这话,看了看雕窝里那些受伤的狼,摇了摇头。便不再求情了。
萱娘不清楚凌远霄回去后说了什么,从那天以后,李钦依旧隔三差五的到白云庵来,有时给萱娘带两块衣料,有时带一点新奇的干果或点心,如若萱娘不肯见他,倒是也不逼迫萱娘什么,放下东西看看那几只狼和雕就走,从不留下来过夜。
萱娘不胜其扰,如此过了快一个月。总算下了一场大雪封了路,这才拦住了李钦的脚步,萱娘又过上清静的日子。
再说曾妈妈回宫后,皇上到底还是从李钦那知道了曾赞善擅自出宫的消息,大怒之下。曾妈妈从五品的赞善姑姑降为七品的长姑姑。
当然,李異大怒的理由更多的是因为李锦,他没想到李锦对萱娘用情至此。
因为本朝的赞善姑姑只有皇子和公主才有资格配一个,基本是从小陪着皇子公主长大的,也算是皇子公主的教养妈妈,且是朝夕相处过来的,其亲密程度甚至不弱于这些皇子公主的生母。这么重要的一个人,李锦居然送给了凌萱,这怎么不叫李異多心?
看来,这李锦的亲事还得抓紧。
只是这人选倒是要重新好好斟酌斟酌,上次容实闹了朝堂,温氏闹了后宫。李異对容家失去了耐心。
李異正在为李锦的亲事绞尽脑汁时,突然接到了两封急件,一封是李铎来的,雁门关外被辽国的军队占据了,蒙古人退到了阿尔泰山下。金人则退回到兴安岭下,辽国的疆域又拓展了不少,非但如此,辽国人还抓走了容守。
容守是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对方提出了赎金一万两黄金。
另一封信则是李锦写来的,东北这边是护国公周家的人,周家这次在李锦的帮助下,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抓了辽国的一个什么辅国大将军。
李異拿着手里的两封信,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因为李異心里明镜似的,李锦能帮到东北的统帅,靠的还是凌萱送的那几只雕,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宣布李锦的亲事,凌家会有什么反应,凌萱会有什么反应。
这几只雕,还能落在李锦的手上吗?
还有李钦,这些日子也在打着凌萱的主意,这几只雕真的有这么神奇?
李異正为李锦的亲事犹疑不决时,京城又出了一件新鲜事。
这次的新鲜事,说来也跟李锦有关。
刚进入腊月,京城的一间铺子开始卖一种白酒,一开坛便酒香四溢,香飘几里,故而酒名就叫七里香。
这七里香据说就是当初三皇子在西北为筹集军粮时特制的,酒性醇厚浓烈且绵长,大冷的天一口喝下去,不光嗓子里*辣的,就连胃里也暖呼呼的,所以,一夜之间,便流传开来。
因为每天数量有限,只卖一千坛,一坛二贯钱,就这样还说是照顾了京城的百姓,说是原本在西域卖给胡人是五两银子一坛。
喝过的人多说值,没喝过的闻着酒香也觉得值,故而,一时之间,京城的人趋之若鹜,每日一早就有数不清的人去排队。
这种新鲜大事自然少不了传进宫里,李異在第一时间便知晓了此事,也尝过了这七里香,的确名不虚传。他当然知道李锦已经去了东北,这酒只能是凌家的丫头在做。
李異原本有些恼凌萱打着李锦的旗号敛财,可是他的人打听了一下,这酒厂居然是在李锦的名下。
这下李異被萱娘搞糊涂了。
究竟是凌萱在借李锦的名头敛财还是李锦在借凌萱的手挣钱?
这两人究竟是谁影响了谁?谁帮了谁?
李異原本是不大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有这等本事的,可是这蒸馏酒的法子却的的确确是凌萱想出来的,还有这酒的用处,的确为李異解决了不少难题,至少军队里每年死于风寒和伤口感染的人是少了很多,从这一点来说,凌萱是功不可没。
想到这些,李異颇有些遗憾,倘若这个凌萱是嫡出,倘若这个凌萱没有克死先皇,这该有多好,他也就成全这两人了。
可惜,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