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妾以前蒙骗了小姐,还记得小姐在西北的时候,曾经问过我认识不认识殷姨娘,其实,我认识殷姨娘。。。”
焦姨娘十岁被卖进了侯府,巧合的是,她的名字里也带一个敏,叫小敏,刚进府,她分在了后花园的一座院子里当值,殷敏常去后花园散步,久而久之,就认识了小敏,见这个孩子可怜,也常接济她一二。
殷敏生孩子那天,小敏正好因为肚子不太舒服,半夜爬了起来,可巧碰上看见了李婆子从后花园经过。
“我刚从茅房出来,便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声,是太太院子里的李妈妈跟当值的人要钥匙,说殷姨娘发动了,她要去请稳婆,我见她不急不忙的跟当值的婆子聊了一会,还以为她不着急。正要回房时,忽然一想,反正也醒了,不如去看看殷姨娘,于是,我便摸黑进了太太的院子,刚进院子,便听见了殷姨娘屋子里的抱琴姐姐哭着跑来找太太,说是殷姨娘早就见红了什么的,稳婆为啥还不来,我也不大懂,只知是凶险,便想着去催一催李妈妈,等我跑回后花园,李妈妈已经出去了,守门的婆子也去睡觉了。”
“后来呢。”萱娘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后来,我就在墙根下等着,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我也出不去,我听见打更的过去了,刚要离开时,听见院墙外面有人说话声,声音很低,听不真切,只听见什么‘大的,小的,不要什么的’,我不敢吱声了,等她们进来后,李妈妈还拉着那稳婆嘱咐她:‘记住了,要自然些,别让人看出你动了手脚。’那稳婆拍着胸脯保证说:‘放心,大的难产,小的憋死。李嫂子对我还不放心呢,我又不是头一次接你们家的活。’李妈妈又道:‘这一次不一样,大的也不要,我们将军是个心细的,可不能让他将来翻出什么来。’那稳婆连着几声‘那是,那是。’她们这才慢悠悠地走了,我当时虽小,可也吓得直哆嗦,拼命咬住自己的衣服才没敢出声。”
“你,你。。。”萱娘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打圈,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小姐,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冬雪抱着萱娘哭了起来。
“不哭,我不哭,我要为我娘讨一个公道。”萱娘一边擦眼泪一边冷静下来了。
“这些年,你在我父亲身边,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萱娘想知道凌远霄是不是也瞒着她了。
“我哪敢?我只知道太太心狠手辣,我和杨姨娘一块去西北,当初,太太打发人把我和杨姨娘一块喊了去,给了我们一人一碗汤药,说是调理身子的,让我们尽快给侯爷开枝散叶的,我偷偷把药都倒进了袖子里,杨姨娘喝了进去,这些年她就没有怀过孩子。”
“那你带着薇娘回来,就不怕她难为你们?”
“怎么不怕?我一直躲着她,我从不单独进她的院子,就连请安也是见别人进去了我才进去,就是进了也绝口不吃她的东西,另外,我还有老太太护着。”
“你怎么到的老太太跟前?”萱娘接着问。
“我做的一手好针线活,老侯爷死的匆忙,府里找人缝孝衣,我就这么近了老太太的身边,想方设法讨好她留了下来。”
“你敢不敢把这些话当着我父亲再说一遍?”萱娘咬着牙问道。
“敢,今儿我既然说了出来,就不怕了。”焦姨娘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她明白,就算她今天什么也不说,朱氏以后也不会让她和她的儿子好过的,所以,为了儿子,她必须借助萱娘除掉朱氏。
“冬雪,你去把侯爷请来,我去找奶娘。”萱娘说完,跌跌撞撞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