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跟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交流起来,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公主大人,小老儿也替我儿子赔个礼,昨日是他不对,他不该推你,回去小老儿就罚他,打他屁股。”陈老爷子这些年在家里含饴弄孙的。自然比陈志平更明白怎么跟一个两岁的孩子沟通。
李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笑眯眯地说:“母后说了,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李棐说完,转身奔到厅堂的李锦跟前,张开了两手,仰着小脸笑道:“父皇,抱抱,孩儿做的对不对?”
“对。棐儿真是一个聪明的好孩子。”李锦一边说一边弯腰笑着一把抱起了女儿。
凌远霄在一旁看见了,眼圈有些红了,如果他的凌萱在他跟前长大。是不是也会用这样软软糯糯的声音向他撒娇,而不是整天在山里跟着一群狼、兔子为伴。
“爹,你又想多了,女儿这样也很好。”萱娘看见父亲两眼羡慕地看着李锦和李棐,便猜到了父亲在想什么,走到凌远霄身边劝了一句。
“好,爹爹看见你们这样好,爹爹也高兴。”
“外公,你哭了?你是不是也想抱抱棐儿了?”李棐在一旁看见凌远霄落泪。也乖巧向凌远霄伸出了手。
凌远霄每个月基本都会去两趟宫里看萱娘,萱娘也都带着孩子跟他玩。所以,凌远霄和李棐之间也像普通的外孙女和外祖父那样随意。
“哎。好,好,外公抱抱。”
李棐到了凌远霄的手里,又甜甜地向萱娘说道:“母后,棐儿今天好乖哦,没有淘气。”
“又没有记住,娘不是告诉过你了,出来后要叫爹爹,娘,不许叫父皇母后。”萱娘在后面轻轻拍了拍李棐的屁股。
李棐的小包子脸立刻扭成一团,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李锦,小嘴一撇,说:“父皇,母后又打孩儿小屁屁。”
“好了,你娘成日里说我是一只狐狸,我看你才是一只真正的小狐狸。”李锦爱怜地在女儿的脸上掐了一下。
“皇上还真是一个好父亲。”随从的几个官员见了,笑着说。
这些日子一路同行,他们总算是见到了李锦是如何宠凌萱如何疼爱孩子的,也就明白了李锦为何不肯立妃嫔了,这一家四口天天其乐融融的,岂不比后院的那些女人们整天争风吃醋要强?
可是明白归明白,真要让他们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他们也是做不到的,毕竟女人岁数大了,看着摸着抱着也就不是那回事了,这皇后现在还是年轻啊。
李锦听了这些官员的话,倒是没有多想,笑了笑,扫了一眼门口跪着的两人,对常贤齐说道:“泰安这边有什么情况?”
萱娘和宋氏等人见李锦说起了正事,便从凌远霄的手里接过孩子退回到屋子里去了。
而此时,跪着前院的陈志平,心里是说不出的懊恼,方才他已经确定,皇后的的确确就是殷家的外孙女,当年的那个孩子不但没有死,还做了皇后,所以,殷家也早就今非昔比了,做了皇商,也入了士族,比陈家要显赫多了。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跟殷家退亲,那么,今天的陈家可以借上多大的光?不但他陈志平的提升有望,就是他的儿子,原本也可以做皇上的表妹夫啊!
就冲皇后跟殷家的关系,跟阿忆的关系,他儿子的前程还能差了?
“爹,是孩儿错了,曾经你把一份泼天的富贵送到儿子面前,可儿子却有眼无珠,把它踢出了门外,爹,儿子真的知错了。”陈志平以手捶地,悔不当初。
“报应啊,这就是报应。”陈老爷子也是满脸泪痕。
他正是因为没有脸去见殷老爷子,正好也听说孙媳妇有了身孕,便收拾家当投奔儿子来了,本想好好跟着儿子安享晚年,哪里知道这几年殷家居然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摇身一变,竟然了皇上的外祖父!
如果他留在姑苏,多少也能打听些内幕,多少也能给儿子提个醒,多少也能帮到儿子些,可如今,悔之晚矣。
陈氏父子正自怨自艾时,听风过来把他们父子喊进去了。
“大胆陈志平,你一个小小的主簿,在短短的几年内,拿出了数万贯的银钱去买了一个县丞不够,还又买了一个县令,朕下令开凿京杭大运河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陈家捐资半文?嗯?这次找常御史又预备买个什么?”李锦问道。
陈志平听了忙磕头,说:“皇上明察,小人一介秀才出仕,本就是捐的主簿,小人,小人,小人也是有苦衷的啊。”
“说吧,你的银钱都使哪里去了?还有,这些银钱你是从何处贪墨来的?”
打死李锦也不相信,一个官员能花数万贯家产去买一个官,然后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官,他图什么?这羊毛肯定是要出在羊身上,他花出去的银钱肯定也要贪回来的,只会比花出去的多,不会比花出去的少。
“皇上,小人冤枉啊,小人实在冤枉。”
“听风,你把他送到聊城郡守手里,先关押起来,朕现在没有时间审他,等回程时带上他,朕要好好清理清理这京东路的官员。”
“儿子呀,你莫要一错再错,皇上问什么,你就都说什么吧。”陈老爷子在一旁流泪劝道。
“好,好,我说,我说,小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