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宋俊杰为讨好钟鸣不知说了多少甜言蜜语,钟鸣也很受用,以为表哥是真心喜欢她,却原来都是骗她的花言巧语,苏子墨从不说这些,却在冯姨娘打她的时候帮她出头,在菩萨跟前与她结发,原来真情实意不是光靠嘴巴说,钟鸣也再不怀疑苏子墨的心意,虽然她还是觉得有些配不上苏子墨,管它呢,只要苏子墨喜欢她,她在苏子墨心中便是最好的,正如苏子墨在她心目中一样。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宋文淑总算瞧出不对劲,两个人竟是沉默了一路。
钟鸣倒是有很多贴心话想跟苏子墨说,只是宋文淑在旁边,怎开得了口。
苏子墨则低垂着眉眼,脸上还残留着红晕。
钟鸣忽道:“娘,我想在京城置办一座宅子。”
“作何用?”
“等我和墨姐姐从宋家搬出来后,总要有个落脚之地,也方便你以后来京城看我们。”
宋文淑琢磨着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味,“你的意思是就算离开俊杰,也不打算回家了?”
钟鸣道:“我不想墨姐姐离乡背井。”
宋文淑哼道:“你倒舍得我跟你爹。”
钟鸣笑道:“我若回家,你和爹定不会赶我们走,苏侯爷可不一定。”
“若是侯爷不答应,你们就准备这么躲躲藏藏下去?”宋文淑看了苏子墨一眼,若有所指的说,“何必呢。”
只听苏子墨道:“我爹也非不明事理的人,我既是决定和鸣儿一起,就不会让她受这份委屈。”苏子墨说得轻描淡写,却透着毋庸置疑。
就连宋文淑无话反驳,觉得苏子墨说得出,必定做的到,顿了顿,又道:“一个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等我们老了走了,你们又该怎么办?”
钟鸣惊道:“莫不是爹爹要散尽家财?”
宋文淑白了她一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既不听我们的,又何必指着我们?”
苏子墨淡淡一笑道:“原来姑姑担心这些,那你大可放心,这世道虽是以男人为尊,女人离了男人却也能活,入不了仕途,还可从商,再不济开个学堂教教学生,总不会在这样的太平年里活不下去。”
钟鸣在一旁附和,还不无埋怨道:“说到底还是娘偏心。”
宋文淑不高兴了,“我怎么就偏心了?”
“倘若娘生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就算混账如表哥,娘肯定也不会丢下不管,什么女人离了男人不能活,表哥若不是娶了墨姐姐,他能有今时今日?”钟鸣说得头头是道。
苏子墨接道:“女人一辈子不担心是穷是富,最怕遇人不淑,是鸣儿救赎了我。”
宋文淑被她们一唱一和说得哑口无言,被生生气笑了,“理儿都被你们占了,我还能说什么。”
钟鸣挽起她的胳膊,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娘啊,你就别操心了,免得愁出白头发。”
宋文淑没好气道:“谁稀得管你。”末了,问,“买宅院需多少银两?”
钟鸣笑,“娘,就知你口是心非,我已打听过了,三进三出的大宅院才不过五千两,我身上的银子够用,只不过,我另外看中闹市一家店面,全盘下来,至少八千两,必须爹娘帮衬才行,你放心,权当我借的,等赚到了银子我再还你们。”
宋文淑听她有此打算,大感安慰,知道为以后着想,看来不是一时冲动,“我出门本就未带多少银票,已拿出来给老夫人买人参,需修书一封让你爹进京才行,也可帮着参详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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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知画见钟鸣一个晚上尽盯着一个香囊发呆,终于忍不住问。
钟鸣却是自言自语,“墨姐姐怎么这么好呢。”
知画和身后的知书对视一眼,钟鸣对苏子墨当真是着魔了。
一阵敲门声,钟鸣立即弹跳起来,“是墨姐姐。”自己去开门,门外站的果真是苏子墨。
钟鸣两个贴心丫头连忙识趣的退下。
苏子墨见钟鸣手上拿的正是白天里剪下的头发,这是一辈子的承诺,心中顿时柔情满溢。
钟鸣对她甜甜一笑道:“我正要去找你,你倒过来了。”
苏子墨放下手中的包裹,打开,里面是各种金银首饰,还有一些银票。
“这是做什么?”钟鸣不解的问。
苏子墨道:“虽不多,却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置办些东西,等到离了这里,再想些谋生的法子。”
钟鸣听明白了,原来她惦记着白天的事,原本想不收,不过她们已是一心,就不该分彼此,什么也没说,进去里间,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多了个小木头箱子,开锁,将苏子墨的东西尽数放进去,又锁好后,连钥匙一起交给苏子墨,道:“我只会花银子,哪里懂得当家,还是放你那稳妥些。”
苏子墨却摇头,“以前你或许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处处为我着想,我还没想过的事,你却已想到好远,你有何打算,尽管放手了去做。”
钟鸣从小到大就没办过什么正经事,没想到苏子墨如此信任她,不免跃跃欲试,“当真全由我做主?”
苏子墨笑着点头。
钟鸣立即把她的想法说出来,“我要买座大宅子,就算赶不上我家,至少要比宋府强,里面要有水榭楼台,有假山有竹林,水里养鱼,院里种花,我还要再养只鹦鹉!”
苏子墨含笑不语,心中却想,果然是过惯好日子的大小姐,看来要好好琢磨琢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