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多久后,他这才起身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而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他是随手拿了件睡袍披上,便疾步走到浴室里,对着盥洗台的镜子看了下自己。
靳斯南忽然觉得自己都陌生的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天晓得向来控制力极好的他怎么会再一次鬼迷心窍了。
第一次的意外还可以尚且因为酒后冲动而搪塞,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无比清楚的知道着,所谓的这么容易被她激怒也无非只是个表象而已。
事实是,他是无比留恋着她的。
其实他也是想过和她好言好语谈下的打算的,可是脑海里才一回想着方才池桑桑那漠然的神色,他就知晓了,所谓的打算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拜他自己所赐,他和她之间不见得再有回旋的地步了。
一想到这个念头,他这才觉着自己愈发的心浮气躁起来。不过还是拿了毛巾,放在水龙头下弄湿拧干后,这才重新回到了卧室里。
池桑桑还是如他走出去时的样子,乍一看倒像是直挺挺的僵尸,只有上前走近时,倒是可以见着她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
她没有说话,他便也沉默的替她擦拭了下沾了。。的地方。
准备离去时,他还是耐着性子从地上将她穿过的那件t恤捡了起来,重新替她穿了回去。她倒像是木偶似的任他摆布着,只是当他要将她的手从袖子上拿出来时,这才带到她的手腕处不知何时已经有大片的淤青现在了那里。
其实若是仔细打量看去,她身上的淤青痕迹是不止一处的。
他是知道自己的手劲的,大约是先前盛怒之下,便没有了轻重。
“对不起——”他还是艰难的出声说道。
蜷缩在床上的池桑桑冷漠的甚至都没有用余光看他一眼。
他倒是看出来了,大概池桑桑是打算就这样一直和他冷。暴。力下去的。他起先都还担心她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一时之间也不敢离开卧室。
可是这样一直陪了大半天,见着她终于要昏昏欲睡的了,他这才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才走到客厅里,他这才见着沙发上池桑桑的手机一直在响着。
他心情也是糟糕的可以,自然是懒得去接。
可是那手机便一直不屈不挠的响下去,他这才有些恼火的过去接了电话。
“桑桑,你快点来医院,我早上准备去上班时,阿姨突然说胸口闷,没一会就晕倒了——”电话那头的黄莺没等靳斯南出声,就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许是害怕的很,声音里也明显是带着哭腔的了。
先前送池桑桑回去时,和孙玉芬他是打过照面的。眼下听到电话那边的内容,他是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来由去脉。
“她不在手机旁边,你等下,我把手机拿给她——”遇上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第一时间让池桑桑知情的,他说完后便拿着手机朝楼上的卧室里走去。
“哦那你快点——我有急事找她——”黄莺也的确是被孙玉芬给吓到了,眼下都没有心思去关注池桑桑的手机怎么会被陌生男人接起,只是焦急的催促道。
靳斯南脚长步伐大,没一会就走到了卧室里。
“有人找你——”他说时便把手机递到池桑桑面前,其实还是怕池桑桑不接电话,把电话放在她旁边时,顺带着开了扩音。
“桑桑,你快来医院,阿姨突然昏倒住院了——”电话那边的黄莺显然也是听到了靳斯南的声音,眼下早已焦灼的出声催促起来。
“莺莺,我妈怎么了?”果然,黄莺这么一出声,原本一直躺在床上挺尸的池桑桑这才骤然回神过来,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是忧心忡忡的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早上出门前,阿姨说她胸闷的厉害,我就给她倒了杯开水,可是她刚喝了一口就突然昏了过去。现在医生还在抢救中,桑桑,你快点过来吧——”毕竟黄莺在家眼见着孙玉芬昏倒过去的,眼下她无故就心事背的很重起来。
“在哪个医院?”池桑桑说时已经是坐立起来,赤着脚就要朝外面走去。
“在人民医院。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过来吧。”
“我现在就过来。”池桑桑说完后就挂了电话,大概是心头焦灼的厉害,眼下她这般疾步朝楼下走去,连自己赤着脚都没有察觉,不过总归是那处还在火辣辣的灼痛着,脚步多少是有点别扭的。
靳斯南一眼便瞧出她的问题之处,不过见着她这样风风火火的朝楼下走去,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要添加点衣物。
他自然是知道她原本洗澡时褪下的衣物还在他的卫生间里,才一想到这个念头,他这才从衣柜里随手拿了衣服出来快速的换上,之后又随手拿了件衬衫出来,疾步走到卫生间里把池桑桑褪下的长裤和凉鞋都拿在手上,这才大步朝楼下那边走去。
等到他下来时,池桑桑才刚走到门口处。
“先穿上,我再送你起医院吧。”他说时把手上的衣物递了过来。
他住的这爿区域,如果他不开车送她过去,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方才一接起黄莺的电话,池桑桑原本空白中断的大脑这才重新清灵恢复神智回来。
靳斯南这么一提醒,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就这样穿着一件t恤出去也是不妥的,眼下尽管心头是万般不愿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不过闻言还是接过来他手上的衣物,快速的穿了上去。
那裤子其实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