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八岁的葛芳可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只见她撇了撇嘴道:“二婶,我也必须得等到嫁人才有新蚕丝被盖吗?那我岂不是还要等七八年?”
“哈哈哈!当然不是啊!”烟染和愣子娘相视一眼不由失笑,“我和钱大嫂已经合计过了,我们今年的蚕茧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我们每个房间都能分上一条的了,并还有多的可以让你们练习的。来,花儿,你先将这一条拿去给爹娘的房里!”
先让如花拿了一条去给公婆,烟染又对楞子娘道,“钱大嫂,这一条你就先拿着,明儿我们抓紧时间把大家的都赶出来!”
“那哪能呢!”楞子娘立即推拒道,“我已经得了你许多的好处了,楞子他爹也在你家工地上做事,每日都有工钱拿,我怎好意思再要这么金贵的蚕丝被呢!”
“钱大嫂,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钱大哥拿我家工钱,那是因为他出力的。而你这边,我们一直都叨扰你教孩子们学习纺纱织布,又不是白拿我家的东西。而且,要不是你教我们怎么抽丝并还帮着我们一起做这蚕丝被,我们还不是只能对着这些蚕茧发呆吗!所以啊,这条被子你是一定要拿着的,不然,我们也不愿意了!”
“是啊!婶……”想要叫婶子,可是一想起葛杨氏说的话,宝儿又住了口,心里满不是滋味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称呼了。又偷偷的看一眼楞子,他因为不曾察觉她的心思而未有其他的表情,只能叫了一半接着道,“你就拿着吧,咱们都愿意先将这条被子给你呢!”
“对啊!婶子,你就别客气了!就当是咱们谢谢师傅的礼物了!”还是葛芳嘴巴会说,并直接将被子塞在了楞子娘的手里。
这时,已经跑累了也没有从小毛团口里追下“钱”来的葛杨氏,实在是跑不动的倚着门喘气,刚好就看见了自家闺女将一条新被子塞进了楞子娘的手里,立即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没什么!”葛芳是知道她娘那个德行的,干脆直接拒绝回答。
只是,楞子娘是个脸皮薄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
“钱大嫂,我看时辰也不早了,你不是说还要回去准备晚饭吗,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和楞子先回去吧!”烟染一看,楞子娘这是要说实话呢,立即打断了她,然后,就推着她玩外走。
可跟门神似的葛杨氏是什么人哪,她可是将聪明劲儿全部用在了占便宜这类小事上的,所以,鼻子嗅嗅,眼珠子一转,就大约是看出点什么名堂来了。
硕大的身位往那里一堵,直直的盯着楞子娘手里的新棉被,明知故问:“楞子他娘,你这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娘,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被子啊!”葛芳如今的胆儿是越来越肥了,对她这个不争气的娘说话是半点不含糊的,“你快让开,婶子要回家做晚饭呢!”
“你个死丫头,当你娘我眼睛瞎啦,我当然知道是被子!”狠狠的瞪一眼这个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大女儿,葛杨氏阴阳怪气的道,“我只是问问她这被子是谁家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