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爸李妈围着嘉莉相当地犹疑不定——
“闺女,你这是怎么弄的啊,怎么都脱皮了?”李妈眉头紧锁地瞧着嘉莉脖子上那片炸开的青鳞,咕咕叨叨的支使着自己老头子一会去拿湿毛巾,一会儿去拿碘酒。
“我觉得没准是过敏?”李爸随着自己老婆折腾,还时不时的提出点猜想。
“这都快冬天了,过什么敏啊!要过敏你怎么不过敏?你屁股上那两块我可没看见炸鳞,我就知道这鱼一炸鳞就是病了,闺女,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李妈冲着自己老头子翻了翻白眼,转脸又一脸关怀的看向自家闺女。
嘉莉假装没听见自己老妈透自己老爹的底,下午的时候她和张萌先回的家,之后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四个老头老太太才兴致高昂的到了家,到家之后四个老头老太太一边做饭一边跟闺女们夸奖给他们当老师的那几个小伙子人好,细心,教的也好,还说以后要组织更多的叔叔阿姨一起锻炼身体,还要给他们划一片专门的区域锻炼,省得年轻人老年人凑在一起太吵。
张萌一边漫不经心地随便应着声,一边时不时的去看她家姐姐。
嘉莉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家表妹对自己的担心一般没心没肺地和自己爹妈凑趣说话,吃晚饭时也是一点事没有的使劲扒饭,但到了晚饭后,她身上的异状就开始一点一点显现出,一开始她只是感觉有点痒一样的时不时去挠脖子,又过了一会儿,一直对自己闺女相当上心的李妈就发现了自己闺女脖子上忽然出现了一大片黑迹,紧接着原本柔软的皮肤开始忽然发硬,之后成片的鳞甲就开始快速龟裂,一个个边缘发硬上卷,只剩下一点点和皮肤相连的地方露出一点点白色的皮屑。
“没什么不舒服啊。”嘉莉含含糊糊地说,上了一层碘酒的脖子更痒得厉害,她忍不住偷着伸手去抠,但刚刚碰到就被李妈一巴掌把手打了下来。
“别瞎碰,要是留疤怎么办!”李妈像吓唬小孩一样冲着嘉莉拧眉瞪眼。
“要不咱去找大夫瞧瞧?”李爸刚一提议就被李妈立马驳回:
“不能去,别看他们现在没什么动作,谁不知道他们没憋什么好屁!他们要是对咱闺女没企图,能那么好吃好喝的对待咱?咱可不能自己去找那个坑跳!”
不过不去看大夫,李妈又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最后只好弄了点紫药水,又在自家闺女的脖子上厚厚地涂了一圈,然后反复叮嘱嘉莉如果觉得难受一定要说,实在不成他们就带她找大夫。
嘉莉应了下,带着裹了一圈纱布的脖子回屋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地睡了一宿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前爆开的那片青鳞已经都脱落了下来,原本该比旁边皮肤颜色浅一些的地方因为涂了碘酒和紫药水所以黑了一大片。
李妈把家里脱下来的鳞全都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嘉莉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到了下午还叫上张萌一起又去了教学场,不过为了遮一遮她涂了紫药水的脖子,李妈给她弄了条很有风格的女士真丝小方巾,结果她一迈进教学场,所有正在等她的小伙子们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那些憋闷到扭曲的眼神让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嘉莉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别扭——
她带粉围巾有什么可奇怪的么?干嘛一个个都跟看到人妖一样的表情!你们这群人,真是一点审美也没有!
像昨天一样,教学场上被分成了几块,一队游击组又开始整齐划一的边跑步边喊号,热闹得好像在开军训大会,场子拉开之后,张萌继续留守后方,不过这一回和她一起围观的还有早早等在场里的邹明杰和杨威。
嘉莉和再一次出列的那个瘦高个儿对上眼时都是相互一愣,瘦高个是因为嘉莉脖子上那个很风格很骚气的小粉方巾,嘉莉是因为瘦高个一只手上戴了个硬皮子的护手。
看来自己也不是没点能耐嘛,至少脖子够硬,能把打她的人给硌伤也是份能耐啊!
嘉莉瞬间就觉得自己高大起来,那个瘦高个儿愣愣地瞧着面前这个一身长袖t恤,牛仔裤,头发黑长齐肩,脖子上还斜系着粉色小方巾的姑娘,忽然就被一种‘他要打的是个女人= =’的感觉虏获住,整个人都瞬间感觉不好了。
虽然昨天他不但动手打了,还眼都不眨的下了杀招,可今天当他忽然意识到对方的性别之后,他就莫名其妙有点下不去手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节奏啊= =
嘉莉等了半天,也不见对面的人有所动作,她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手上有伤,所以今天是不打算和我打架了是吧?”
瘦高个继续用‘= =’的表情看着她,嘉莉摸不到头脑地眨了眨眼,向四周环顾了一圈,问:
“那你们今天打算谁来?”
一群充当背景墙的小伙子也全都用‘= =’的表情瞧着她,他们这两天着实见识过眼前这个瘦个女人的实力,身手如何先不说,这抗打的能力却绝对是一等一,他们几个要是接着命令那上就上了,现在上面没有命令,他们冲上去了,赢了都没什么光彩的,要是输了那还有脸面吗?
嘉莉来回扫了两遍,也没见这群站得墙也似的大小伙子有人动上一动,忍不住有点失望地问:
“真没人来?”
“我来。”
嘉莉的话音刚落,一个微冷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嘉莉转过身,眯着眼瞧了那跨步而出的青年一眼,舌尖在齿间轻轻扫了两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