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伤乖巧的待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轻轻点了点头。
承认自己对任务对象日思夜想没什么羞耻的,早点见到他就能早点住进他的心里去,就能早点完成自己的任务。
但负清寒并不知道她内心想法,慢慢抬起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微微点头的动作让他忍俊不禁的勾起唇角笑了出来。
“还真是诚实得可爱,我的女孩。”一边说一边掬起一束黑亮头发在指尖把玩着,“然而即便你再诚实,也改变不了你很蠢的事实。”说罢缓缓放开言伤的头发,转而拉住她的手,走到正门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言伤张大眼睛,轻轻拽住他的袖子:“……我去,我去关门。不然,万一被小姐发现怎么办?”
负清寒眸光一凛,指尖一动,门便轻轻自动关上了。
“看,你很厉害,只要说句话门便自动关上。”
他嘴角的笑已是变了个意味,与其说是讽刺,不如说是带上了几分孩子气,见她眨眨眼惊讶的看着他,他唇角微收,袖子拂过茶桌,在一旁凳子上坐下。
见他笑意渐渐敛起,明白过来的言伤忙用力点了点头。
“是,我很厉害!只要一想门就能自动关上!”见他似是有些错愕,她更卖力的走到门口便要拉开门,“我,我再试一次给你看!”
她心中认定他会拉住她并且骂她蠢,但是她已经走到了门口,手都放在了门栓上他也再未开口,言伤动作一顿,空气中沉默了数秒之后,终于低了头将手收回来。
她走到他的面前,依旧未将自己的头抬起来:“你方才是想逗我笑的,但我……一时没能听出你的意思,对不起,怪我太蠢了……”
他没有接她的话,空气中只有沉默。
片刻后他的大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头上,像是爱抚,像是探索,极有耐心的一束束轻捻她的头发,捻起头发时他的手指会不小心碰到她的头皮。言伤被头上冰凉的触觉扰得无法继续沉默的低着头,只能犹疑着抬起头。
她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负清寒歪着头坐在凳子上,像是坐在高高在上的天上,表情也并不是生气或是讽刺,而是带着耍弄的意味和微微打量。
言伤一怔,他的手指已经从她的头顶滑到了她的脸颊上,细细抚摸着她柔嫩的脸,像是在玩赏一朵刚烧出窑的珍贵玉莲花,生怕动作重了会让这珍贵的宝物出现哪怕一丝裂痕。
他开口,嘶哑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听起来说不出的撩人和性感:“怕我生气?”
言伤点头:“是,我怕你生气。”
他伸出食指,微微屈起,轻柔的碰了碰她温热的耳垂:“乖,我虽然是个脾气古怪的“老人家”,但是对着听话的女孩是不会生气的。”俯下.身来,温柔的亲了亲她的侧脸,“你这样我便很满意,替我好好看着杜家,对于听话的女孩,我向来不吝啬给予奖励。”
言伤被他身上的寒洌气息所席卷,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从见到他开始,她便只能乖乖经受他的挑逗或是心血来潮的亲吻,呆呆傻傻的毫无还手之力。
寒洌入骨的气息离开了她的周围,负清寒站起来,视线瞥到被仔细放在桌上的泥兔,嘴唇高深莫测的勾起,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物。
莹白泛青,冰凉如雪的两根手指捏起泥兔,像是捏着一朵漂亮的花,见到泥兔被摔变形的部分,他指尖一动,一股淡淡的黑气缠绕上去,黑气渐渐消失之时,泥兔已经恢复了可爱的三瓣嘴,咧着嘴向着他憨态可掬的笑起来。
眼波一转,他看向嘴角不自觉便惊喜扬起来的女孩:“怎么,不对我说谢谢了?”
“谢谢!”
她的谢谢向来说得毫不犹豫,没什么珍贵的,他却收回眸光,满意的弯起嘴角,将泥兔放回了桌上。
言伤并没有想到负清寒会对这只泥兔注意有加,喜欢泥兔只是从前清笛的执念罢了,他能买一只泥兔给自己,已经很让人不敢相信了,更何况是她自己将泥兔摔坏了,他却还细心的给她补好。
负清寒理了理自己深黑色衣袖,挂着慵懒的笑,似是漫不经心看着赤脚站在地上的少女:“告诉我,你的房间隔壁,住着谁?”
言伤一怔:“……是小姐。”
“这样很好。”负清寒危险的眯了眯双眼,一拂袖子门便自动打开,他再不去看呆站着的言伤一眼,双手负在背后慢慢走出房间。
门吱呀一声又被关上,整个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走了……
方才因为泥兔完好如初而油然生出的喜悦渐渐冷去,言伤似乎忘了初春天气还微微寒冷,就这么赤脚站在地上,看着那只冲她笑得可爱的泥兔。
负清寒向左边走去了,而左边房间住着杜弱溪。
杜弱溪是他报复的执念,他不伤害她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杜弱溪年满十六岁,因为想看杜茶梅痛苦的样子,他又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杜茶梅满头华发。
而现在,他终于是不准备等下去了吧。
言伤动了动脚,慢慢的走回床边坐下,正在心中想着她该怎么办,门却是被轻轻的敲响了。
“清笛,睡下了吗?”
是杜茶梅的声音。
言伤知道杜茶梅也想拥有不老不变的容颜。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她不爱任何人,只爱着她自己,见到自己的女儿永葆青春,她心中其实嫉妒得发狂,甚至动了要想办法杀掉自己女儿的心思,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