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了,我还活个什么劲?”风玲问安元志。
安元志叹了一口气,说:“傻子,等这仗打完了,你也别管这云霄关归了谁家,找个男人嫁了,这样家就又安起来了。”
风玲拉着安元志衣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观音庙这时响起了钟声,也不多响,只响了三下,回音过了许久才消散。
安元志伸手想拿开风玲拉着自己不放的手,几滴眼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眼泪从风玲眼中掉落的时候,就失了温度,就这么冷冰冰地湿了安元志的手。
“留个后吧,”风玲说:“不然你真出了事怎么办?”
被人一直说自己会死,这要搁到旁人身上,安元志早就翻脸了,不过这会儿站在他面前的人风玲,在安元志的心里,这个姑娘一向脑子与常人不同,说理是说不清的,“只是一个晚上,你就真能怀上?”安元志问风玲道:“行了,别犯傻了,孩子要这么好要,这世上就没人要拜送子观音了。”
风玲抬头着安元志说:“那是你没用,播种都是男人的事。”
安元志的嘴角抽了抽,说:“你一个姑娘家,说这种话?”
“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姑娘家啊?”风玲突然间就发了急,这才发现怎么安元志这个人,比她还要扭捏呢?
“哪怕这会儿城破了,你也是个姑娘……”
安元志的话没能说完,风五小姐掂了脚,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是什么情况?安元志着风玲懵住了。
风玲亲了安元志一下后,还挂着眼泪的脸上多了两砣嫣红,原来这个年轻男人的嘴唇是这样的,着单薄却很柔软。
“你,”懵了半天之后,安元志才开口跟风玲说:“你们边塞的女儿家都是这样的?”
“我姐姐说,中了男人就要抢,”风玲跟安元志说:“只是我没试过,我娘说我们是大家小姐,不能做这种抢男人的事。”
安元志只能跟风玲呵呵呵了,原来边塞这里还有抢男人这种事,闻所未闻啊。
“我们走吧,”风玲拉着安元志又要走。
安元志说:“你等等吧,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风玲说:“这是庙里。”
安元志说:“所以呢?”
“我们不能在这里敦伦啊,”风五小姐很认真地跟安五少爷道。
我的天,安元志在心里小声叹了句,心中很疑惑,他要谢谢面前这个姑娘还知道把上床说成文雅一点的敦伦吗?这叫什么事啊?来问一下签词的事,却被一个姑娘拉着去留种?安元志突然想,自己这会儿不会是在做梦吧?
风玲没拉动安元志,安元志的神情有些茫然,就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安元志说:“你跟我孰,孰伦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风玲说:“现在谁还想以后的事?”
“那我要是不死呢?你要做我的小老婆吗?”
“不做。”
“那你还拉着我干什么?”
风玲说:“你要是活着回来了,你就可以回京城去了,你跟公主殿下日后会生儿育女,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啊。”
安元志冲风玲摆了摆手,说:“你先等会儿再说,你让我先想想。”
风玲说:“想什么?”
“我跟你说话从来都费劲,”安元志皱着眉头着风玲,说:“你说的话,我从来就没听懂过。”
“我说什么话,你听不懂?”风玲比安元志先发了急。
安元志说:“你又不想跟我过日子,我活着回来后,我们两个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风玲点头。
安元志说:“你不是说要给我生儿子的吗?”
“孩子你可以带走,”风玲说。
“你当娘的,不要自己的儿子了?”安元志着风玲问道:“你就不怕我对这儿子不好?”
风玲想了想安元志的话,然后说:“你都要出关去打仗了,你还想这么多?”
“这事是一定要想的吧?”安元志冲风玲叫了起来:“万一我不死呢?你生了儿子后,我再去死一回吗?”
风玲也皱了眉,这事显然风五小姐没有想过。
“行了,”安元志说:“你也别想了,你的脑子不适合想这些,好好回家睡一觉,你就当今天没有见过我。”
“那你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啊,”风玲说。
安元志叹气,说:“我也是脑子不好了,才站这儿跟你废话到现在。”
“想这么多干什么?”风玲把安元志往自己的身前一拉,说:“你没听说过吗?”
安元志着风玲就要跟自己贴在了一起的脸,别过了脸去,说:“我真不知道你听说过什么。”边塞女子这种生物,安元志这个中原人是完全不懂啊。
风玲说:“我现在要……”话还没说,风五小姐的脸更红了。
安元志说:“我现在要回军营。”
“拼却一生休,尽君一夜欢,”风玲小声跟安元志说道:“我们走吧。”
安元志又愣怔住了。
风玲用手指头戳一下安元志的胸膛,想风情一把,只是劲大了点,戳得安元志“咝”了一声。
安元志把风玲跟自己拉开了一些。
风玲再想往安元志的怀里去,不是那么容易了,“你很讨厌我?”风五小姐突然又伤心了。
安元志伸手替风玲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笑了一下,说:“我不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因为我不想害了你,”安元志说:“尽君一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