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席家军出了什么事,”安锦绣跟面前的安太师和韩约道:“但席家军一定是出事了。 ”

韩约说:“席琰总不能死了吧?”

安锦绣的手指敲着坐榻的扶手,说了一句:“难说。”

“没有圣上的圣旨,”安太师小声道:“何人敢调兵?”

“这个太师你想办法,”安锦绣看着安太师道:“圣上去了云霄关,兵部衙门还在京都城,他们总会有办法的。”

“娘娘,”安太师一听安锦绣把主意打到了兵部的头上去了,马上就道:“无旨,兵部也一样无法调兵啊。”

“他白承泽能送这些谎话连篇的战报回来,”安锦绣说:“这样的本事,太师没有吗?”

小花厅里顿时没了声响。

韩约偷眼看看安太师,突然就觉得安太师这段日子被安锦绣逼得有些可怜了,要不是知道安妃娘娘真的是出身浔阳安氏,韩约都觉得安锦绣跟安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了,这得有大的仇,安锦绣才把安家往死路上逼啊?

安太师闷声坐了半天,最后说:“这会儿往南阳那里调兵,也许时间上来不及了,娘娘,我们倒是可以调兵往京畿之地。这样一来,五殿下就是真的反了,至少我们可保京畿之地不失。”

调兵往京畿之地,那自己还怎么把白承泽安在京都城这里的棋子都清干净?安锦绣敲着扶手的手指停了一下,道:“太师觉得五殿下兵到京都城下了,光靠我们这些人,能守城几日?”

“如果调兵入京畿之地,”安太师说:“五殿下怎么可能兵临京都城下?”

安锦绣说:“太师以为五殿下在京畿之地没有帮手吗?”

韩约说:“那就先把这些人除掉?”

“明面上的好办,暗地里的呢?”安锦绣说:“万一有漏网之鱼,我们怎么办?”

韩约又没话说了。

安太师说:“娘娘一定要往南阳城那里调兵?”

“太师觉得这事没办法做?”

“娘娘,”安太师跟安锦绣愁道:“下官一介文官,军中之事,下官能力有限啊。就算兵部下了调令,领兵的将军们不听调令,我们完全是无可奈何啊。”

安锦绣默不作声地看着安太师。

安太师说:“娘娘,京畿之地才是重中之重啊。”

安锦绣在这时退让了一步,跟安太师道:“不调兵也行,但南阳城里的粮草一定要运出来。”

安太师这才点了头,道:“下官知道了。”

“太师回府去吧,”安锦绣看着站起身了的安太师,说:“五殿下驻守落月谷之事,暂时不要外传。”

安太师冲安锦绣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娘娘,”韩约在安太师走后,小声问安锦绣道:“我们京城这里是不是也得打上一仗了?”

安锦绣一笑,说:“没这么严重,倒是你,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韩约说:“吃苦?”

“有件事你得去做,”安锦绣招手让韩约近前。

韩约往前走了几步,跟安锦绣道:“娘娘有话,尽管吩咐。”

安锦绣道:“三日之后,魏妃要去佛堂给四殿下进平安香,你派你的几个人,去冲撞一下魏妃的仪驾。”

韩约直接就傻住了,安妃娘娘这不光是跟安家有仇,跟他韩约也有仇了?

三日之后。

京都城又是一个雨天。

魏妃坐着软轿由雯霞殿出,往帝宫里的佛堂去。

雯霞殿的宫人太监们,护卫在魏妃软轿的前后左右。

正是清晨,大多数宫妃都还在睡梦之中,整个帝宫都显得很安静。魏妃转着手中的佛珠,也很享受这种安静。

“红绡帐,鸳鸯被!……”

一个男子半醉之后的歌声突然就打破了这份安静。

这声音响起的太突兀,魏妃攥在手里的佛珠掉在了软轿的踏板上。

“什么人?!”有走在魏妃软轿前的太监大声喝问道。

三个身着大内侍卫官服的男子,从拐角的地方,勾肩搭背,脚步踉跄地往魏妃这里走了过来。

“放肆!”

“快点滚开!”

……

太监们连声呼喝。

三个大内侍卫停是停了下来,只是身上的酒气,连坐在软轿上的魏妃都能闻得到。

“主子,”跟在软轿边上的一个亲信嬷嬷跟魏妃道:“他们喝醉了酒。”

“我知道,”魏妃这会儿脸色气得发青。

三个大内侍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没再往前来,直接又往他们正对面的那条路上走了,完全没把堂堂的魏妃娘娘放在眼里。

“去跟着他们,”魏妃命自己的左右道:“看看他们的头儿是谁。”

两个小太监追着三个大内侍卫跑了。

“去佛堂,”魏妃又下令道。

“主子?”亲信嬷嬷说:“这就,这就算了?”

“四殿下的平安最重要,那三个醉鬼的事一会儿再说,”魏妃说道:“走吧。”

一个小宫人替魏妃都佛珠捡了起来,双手呈给了魏妃。

等魏妃在佛堂里给白承允上过了平安香,又跪在佛前祷告了半天之后,两个小太监回来跟她复命了。

魏妃站在佛堂的走廊下,问道:“他们是谁的手下?”

一个太监说:“回娘娘的话,他们是韩约大人的手下。”

“韩约?”魏妃道:“你们没看错?”

两个小太监一起摇头。

一个小太监说:“奴才不敢看错。”

另一个小太监说:“奴才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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