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容安排人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一套干净衣物,注意到温从安裤子和鞋袜也被水打湿,于是一并送来。经过这一段小插曲之后,聪聪的海洋公园之旅继续进行。
从早上开始,一直兴奋的小家伙到了半下午明显就蔫儿了。下巴搁在老爸的肩膀上,手臂无力的耷拉着,分明已经没什么精神,乌溜溜的大眼睛却依旧不甘心的到处看着。不过,渐渐的,眼皮也开始耷拉,很快便趴在老爸的肩膀上睡着了。
聪聪睡了,温从安扭动着被莫时容紧握的右手,试图摆脱他,可是她为什么感觉的他越抓越紧?
温从安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说:“莫时容,放手。”
莫时容依然没有放开,不过,却停下了步子。他远望着,慢慢收回目光,落在温从安身上,神色宁静,目光深深,“聪聪曾经问我,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他,所以才离开他。”
温从安忽然心头狠狠一痛,想象着说这句话的聪聪,她心痛的无以复加,连呼吸,都在颤抖着。
“不是因为不喜欢聪聪,而是爸爸惹妈妈生气。聪聪又问,爸爸为什么要惹妈妈生气。我回答,因为爸爸做了很多错的事情,”莫时容停了停,继续说:“那时候放你走,我想,我是对的。”
温从安点头:“所以,请继续正确下去吧。”
“可是现在若是再放开你,那我才是最愚蠢的人。”
温从安抿着唇,因为身高问题,她不得不仰视莫时容,她努力让自己不再气势上输给他,并且表现出不屑的说:“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在进步而莫时容你却退步了?是你给我上了一堂课,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爱情,更是可笑。现在我懂了,真的懂了,所以你不必再言传身教,更不必再度更改我的想法。”
“我没想过用感情来换取我想要的东西,”莫时容抿唇沉吟片刻,强调说:“对你,更不会。”
莫时容知道她仍然在生气,仍然对他充满怨恨。不过,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早料到,再度追回她不会那么轻松容易,也做好了准备。
“你把我几近软禁的关着,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时候,难道不是为了换取你好听的名誉?你一边软禁着我,一边和封歆恩恩爱爱的出双入对,难道不是为了你的名利地位?莫时容,你把话说得太好听了。”
“若是我不想要你,大可以立刻放你走,”莫时容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自己,低头凝视着她:“从安,我对你的心,难道你感受不到吗?”
温从安撇开头冷哼道:“你只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莫时容眉心紧锁,温从安的答案,震动了他。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她生完聪聪后,不愿看他一眼、不愿抱他的原因?因为她认为,他只是为了孩子才留住她。或者,她甚至以为他会夺走他们的孩子,所以当她到聪聪和封歆在一起时,以为他把聪聪给封歆抚养?
“莫秦告诉你,我只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莫时容拧眉,声音低沉的问。
莫时容这一刻像极曾经对她无情冷漠的样子,而且,他竟然直呼他父亲名讳,这让温从安多少有些诧异。温从安轻咬着唇,平复着心绪,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莫时容薄唇翕动着解释:“我那时的确为了换届选举做了很多,包括和封歆扮演夫唱妇随的恩爱夫妻。只不过,那是交易,我和她只是各取所需。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认别人做母亲,你懂吗?”
温从安垂下眼睑,沉默着不答话。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即便是就如他说的这样,可是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千沟万壑,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一笔勾销的。
从这一刻开始,到车来接他们,温从安都没有再说话。虽然她依然挣不开莫时容的手,不过任由他去了,她只要自己,心如止水。
一同乘车回酒店,聪聪一路都在温从安的怀里安睡。温从安不舍得转开目光的打量着聪聪,他的睫毛好长,脸颊粉嫩,睡着的时候,像小姑娘一般水灵漂亮,让她忍不住想抱紧他、亲亲他。
莫时容默许了温从安抱走聪聪,从这方面说,他们母子相处的时间越长,感情越难舍难分,那么他的机会更大,成功才会更进一步。
舞团在香港的演出圆满结束,下一站便是一周后的北京。经过两天休整,舞团集体启程奔赴京城。莫时容也要带着聪聪回京,于是很“巧”的,与舞团搭乘了同一架飞机。
其实,一路上最难熬的不是温从安,而是托尼,当真是如坐针毡。他一直寻找机会和话题,与莫时容说话。不过莫时容身边始终有人围绕,像是很忙的处理工作,让他无机可乘。
李阿姨带着聪聪,一直和温从安坐在一起,这个粉嫩的中国娃娃一登上飞机,便立刻吸引了舞团众多女舞者的注意力。在那晚的庆功宴,她们就已经对聪聪印象深刻,只是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今天则给了她们一个好机会。只是,她们仍然不相信似得,问温从安同一个话题:“真的是你儿子吗?”
每次温从安总是毫不犹豫的给予肯定答复,八卦让姑娘们热血沸腾,开始从正面、侧面各个面打听她和莫时容的关系。温从安对此,却三缄其口,这让姑娘们的好奇心更加严重。不过她们相信,到了北京,有更多的机会得知一切。
这是温从安离开这座城市,最久的一次。再度踏上北京这片土地,温从安的心情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