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青怕她热,取来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凉风:“若我是个男人,肩膀给你靠,你会更踏实吧?”
这炎炎夏季贴在一起真是难受,宋绯往外挪了挪,感慨:“我若是在晋国一呆四五年,回去就成大姑娘了,嫁人都难了。”
“不如就地取材,找个晋国人得了,依我瞧,晋国男子可比卫国的男子有担当。我瞧你不如跟晋王坦言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仰慕晋王已久,故意女扮男装混过来就是为了目睹晋王的风采,他说不定一高兴就宽赦你了。再瞧你是个美人,就把你收在宫里了,还能传一段佳话呢。”
宋绯被她说得脸一热,撇开立场不谈,晋王是她欣赏的男子类型,不过也就只能用于欣赏,她说:“晋王年纪轻轻后宫里连个妃子都没有,外面还传他好男色,你觉得他会为了女色轻易妥协?”宋绯可不敢冒这天大的风险,真坦诚了谁知道晋王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晏青青初来晋国时听传闻认为晋王不近女色,可在风月场里混了一年多,她太明白男人都是什么德行了,斜眼瞧着宋绯:“不立妃不代表他就清心寡欲了,后宫那么多女子,他要临幸哪个会让你知道?而且谁规定好男色就不能好女色了?”
开口闭口都是色,果真是近墨者黑么,宋绯轻笑:“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掩嘴打了个呵欠,“我乏了,睡觉。”
闭上眼,片刻的功夫便睡着了。
晏青青翻身下床,熄了烛火,夜又沉寂下来。
第二日宋绯没有离开,为了让自己变得更荒唐,她决定在玉人馆宿上七天七夜。
这七天她什么都不用管,只消在晏青青的香闺睡觉即可,难得心情这么放松,醒来睡吃,吃了睡,荒唐的生活实在太美妙。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她觉得不太美妙。
起因是因为田业,田业本是自小服侍在宋绯兄长身边的,对宋谨的生活习惯和喜好了如指掌,为防宋绯在晋国遇到熟识宋谨的而穿帮,卫侯便指派田业随行好随机应变。
田业人机灵,又善于察言观色,总而言之是个很好的帮手,但身为男人,他有某方面的需要,所以跟着宋绯上玉人馆时,偶尔也会找个女子宿上一夜。
至于韩云起,性子有点傲,不屑碰烟花女子。
第三天夜里,田业宿在一个叫魅儿的女子的香闺里,后来不知怎么和太叔棋起了冲突。
宋绯当时正在房里用膳,听到消息忙领着韩云起过去,排开凑热闹的人,狭窄的走廊里,灯影幢幢,气氛正是剑拔弩张,太叔棋抱着胸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身侧站着一位红衣黑发的女子,正垂着头低泣。应是魅儿无疑。
太叔棋看到宋绯,咄咄逼人道:“说吧,你的手下竟然连魅儿也敢睡,你打算怎么着?”
田业是个能伸能屈的人物,知晓这是晋国的地盘,秉持着能不惹事则不惹事的原则,忙呵腰赔罪:“小人不知,太叔公子大人大量。”
太叔棋哼了一声,显然并不满意。
宋绯走到田业身边,问了几句才明白其中缘由,这个太叔棋分明就是来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