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陈大人吗?陈大人你怎么也来状元宴啊,哎呀,我差点忘记了今科的探花郎可是陈大人的学生啊,陈大人,这是来给自己的爱徒撑面子来的吧。”一个充满着嘲讽的声音将陈昌珉的思绪拉了回来。
陈昌珉看过去,朝着他走来的却是蒋祖德,此人跟鲁国公蒋家有那么几分关系,跟陈昌珉却是素来有怨,两人也算是同届的学子,当初参加恩科的时候,曾经在斗诗会解下怨,后来蒋祖德便放话要在科考上一雪前耻,然最后成绩出来后,陈昌珉是二甲传胪,而蒋祖德虽也是二甲进士,却已经排到第二十三位了,跟陈昌珉相差甚远。
之后十几年,二人就没有碰过面,哪里知道这一次回京述职又会碰到了这个蒋祖德,而且他似乎有阻了蒋祖德的路,那吏部左侍郎的职位最后落在了他陈昌珉的头上,而那蒋祖德却不得不去那没有什么实权的礼部任职。
蒋祖德素来是个心眼小的,陈昌珉三番两次的阻了他的道路,他怎么可能会不记恨,前段时间大家都在传陈昌珉有眼无珠,嫌弃才华横溢的林子轩,如今林子轩一举夺得探花郎,蒋祖德想陈昌珉此时定是悔恨万分的,因而少不得出言奚落。
蒋祖德的这一嗓子引来了不少目光,那些目光不乏有看好戏的,大家都在想陈昌珉看到如今一飞冲天的林子轩后会不会后悔,如今的林子轩可不是早先的那一个寒门学子了,各家都看好他,也有不少大臣纷纷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林子轩几乎一夜之间便成了香饽饽。
陈昌珉的脸色微沉,他今日会来自是为了来看林子轩的下场的,那畜生将他的女儿害地那么惨,将他们陈家耍地团团转,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恨呢!
蒋祖德见陈昌珉变了脸色,心里更加的乐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寻,谁知道这伯乐都还有嫌贫爱富的。”这话只差没有指明陈昌珉嫌贫爱富了。
陈昌珉一张脸绷地紧紧的,心中更是恨意滔天,他恨林子轩的毒,更恨自己的有眼无珠,做了那心善的农夫,结过被毒蛇咬了一口,那种痛和苦还不能说。
“老师,学生见过老师。”就在蒋祖德讽刺陈昌珉的时候,林子轩却是走到了二人身边,恭恭敬敬的朝着陈昌珉行了一礼。
“蒋大人,在子轩的心目中老师便是子轩的恩师,我们情同父子,还请蒋大人口下留德,不要诋毁子轩的恩师。”林子轩行完礼后,又冲着蒋祖德不卑不亢的说道。
蒋祖德见林子轩竟然还帮着陈昌珉说话,不由得嘀咕了一声:“傻子!”便气呼呼的离开了。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更加佩服林子轩的为人气度,即便是陈昌珉有负于他,林子轩依然将陈昌珉当成自己的授业恩师,在别人非议陈昌珉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让人佩服吗?
陈昌珉如今已经了解了林子轩的那一套做派,心里头越发的恼了,此时更加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只从齿缝里绷出三个字来:“你很好!”
这三个字听着像是夸奖,可是陈昌珉的语气又似带着恨意,这让林子轩的心头万分的疑惑,他还不知道陈昌珉早已经看清了他的为人,只当他是被蒋祖德给气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喧哗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却是魏王世子的仪驾到了,他的身边还有噙着一脸坏笑的秦王世子上官绝。
林子轩的瞳孔攸然一缩,对于上官绝,自从上次在威远侯府受辱后,他几乎在看到他的一刻便会心底发毛,特别是他的目光似乎还特意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这让他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今天可是状元宴,他是今科的探花郎,便是上官绝再胡闹,今天的日子也不敢将他怎么样的,要不然一个辱骂探花郎的名头便足以让上官绝被天下的文人戳断脊梁骨,林子轩暗暗的在心里头安慰自己。
这是么来拉。上官绝见到林子轩不敢同他的目光对视,不由得撇了撇嘴,这小子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那些个想招他为婿的大臣们是不是都瞎了眼睛啊。
魏王世子看了一眼大厅里的情况,人已经都到齐了,这状元宴也可以正式开始了。
首席的主位上自是坐的魏王世子,上官绝则是坐在他大的右手面,同席的还有状元榜眼探花,以及吏部尚书等几位官职较高的官员。
一时之间林子轩也顾不得忌讳上官绝,毕竟同这么些人同席而坐,那是万分难得的事,他一定要争取机会,在大家的心目中留下好印象。
魏王世子一声开宴,便有碧水汀的人穿着统一的服饰上菜,他们的动作熟练,行走摆碗之间,一丝声音都没有,便是比起那些皇宫里的训练有素的宫人都丝毫不差。
等到上了菜,魏王世子才举着酒杯站起来说了一通勉励的话,魏王世子虽然神情冷漠,但这一番话却说地极为出彩,激起了一众学子报效朝廷的拳拳之心。
有了这么一番抛砖引玉后,这大厅里的气氛也热烈了起来。
碧水汀的二楼,正对大厅的一间房间里,卫青鸾坐在凳子上,她的身边是一动不动的陈碧玉,已经卫爱莲陈宝玉母女。三人之中,唯有陈碧玉的身体僵硬,她是被白昼点了穴道,这么直愣愣的对着前面的一大片珠帘,也不知道那珠帘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可以将一楼大厅的情况看地一清二楚,甚至于还能听见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然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