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衣,倚窗而立,光是背影便给人一种气势十足的感觉,与那刚刚的温润模样截然不同。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吕先生的右手握成了拳头,似有细细的粉末从指间滑落,风一吹,便不见了任何的踪影。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都是戎人,深吸了一口气,才将那满身的戾气给敛了下去。
白双双的眼力不错,这个化身为齐王府首席幕僚的吕先生便是失踪了好些日子的上官绝。
上官绝点了点头,这才推门而入,风三娘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守在了门口。
静默,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白双双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这跟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上官绝不该害怕吗,毕竟她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啊,他凭什么还这么冷静,他凭什么用那么无所谓的眼神看她。
蒋家竟然将他的阿鸾逼到了如此的地步,上官绝握着窗柩的手下意识的收拢,那木头做的窗柩不堪重负的发出“格格”的声音,坚硬的木头出现了好几条的裂缝。
上官绝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从他打算进齐王府的时候,便已经将齐王府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了,当然包括这个齐王的宠妾,他没有出手对付她,自是因为她在他的眼里连一个跳梁小丑都不是。
屋子里的光线并不亮,来人背对着他,似乎正在欣赏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她的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大斗篷,似乎是为了彰显神秘,大大的兜帽盖在头上,不过从那身影上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上官绝冷眼瞧着白双双,能从军营里出来,又攀上了闻人啸,甚至打败闻人啸的一众姬妾,成为齐王府最受宠的人,这份手段当然是不错的,不过这女人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想着青鸾锦衣玉食的长大,堂堂威远侯府的嫡女,如今在上京百姓的眼里却是一具墓碑,她要放弃的不仅仅是秦王世子妃的位子,还有卫青鸾这个名字,他的阿鸾有多看重她的亲人他是知道的,蒋家却将她逼到如此的境地,还有老头子,为了那狗屁的名声竟然逼着阿鸾离开,上官绝当真是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白双双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冷笑道:“我竟不知道秦王世子还能笑的出来,你该不会以为在这北戎,在齐王府也会有人将你秦王世子当成上宾吗,你伪装成另外的身份,估计接近王爷有什么企图,若是我将你的身份告诉王爷,呃,堂堂秦亲王府的继承人作为人质恐怕也是很有分量的吧?”
“那你想怎么样?”上官绝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问道。
风三娘紧着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想要见你,那人似是知道您的身份。”
上官绝沉默了片刻,才道:“带路吧。”
上官绝也不吱声,他到是想看看那人是不是能从那画中看出朵花来。
白双双当然不是在看墙上的画,她一直在等上官绝开口出声,仿佛只要他先开了口,她便占了上峰,可是她显然估错了上官绝的耐性,心头有些焦躁,白双双用力的咬了咬唇,那刺痛终于让她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去。
可是即便先帝和老王爷是亲兄弟,却也害怕一个功高盖主的王爷,那个时候闻人猛的威胁也还没有显露出来,但是上官淼在大夏的威信却已经凌驾于任何的宗室,甚至在西北,有那么一部分的人只知有秦王不知有皇上。如果再让老王爷收复了戎人以及属于戎人的疆土,那么这个天下谁还看得到他这个皇上。
上官绝撇了撇嘴角,他这神情在白双双看来无疑是一个挑衅。
“吕先生。”风三娘再次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面色不由得一抽,好吧,她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上官绝挑了挑眉头,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弄出了不少的声响,除非这人是聋子,要不然不会不知道他已经进门了,故意不转身不会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吧,可这事够矫情的啊。
“呵呵,或者秦王世子应该想想如何让我开心,或许我开心了,便会暂时不将你身份的秘密告诉王爷。”白双双得意的笑了笑,一甩衣袖,坐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她的姿态很足,就是等着上官绝开口屈服,或许她还可以将这高高在上的世子耍的团团转。
“后院。”
虽然纸条不过只言片语,可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是阐述的清清楚楚,上官绝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当时阿鸾要面对的那些非议以及责难,要不然她又如何会选择死遁。
白双双的心底突然涌上了一股子愤怒,那股子的愤怒使得她脸上的笑容很是狰狞。
白双双听到上官绝开口,这么一句话在她的耳里的意思,无疑便是上官绝在向她求饶。
白双双从上官绝进门的那一刻,心情便隐隐的有些激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激动什么,或许她想要看看上官绝惊慌失措的表情,当初他无情的将她丢到那种腌臜的地儿,就好像她不过是一株无关紧要的杂草,恐怕他也想不到当初他无意践踏的杂草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吧,若是能让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低头,甚至匍匐在她的脚下,白双双便觉得自己几乎要激动的昏过去了。
“秦王世子别来无恙啊,或者我该叫你一声吕先生才是。”白双双忍不住的开口道,只那语气威胁意味十足。身衣背便间。
上官绝花了很大的精力才取得了闻人啸的信任,因为前头战事吃紧,他也一直没有同红叶山庄的人联系,这些日子他的心里一直隐隐的不安,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