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一定是顾太太,她的肚子……小黄豆……
顾泽恺突然之间就笑了起来,熙攘的人流用着看疯子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他的手指颤抖的厉害,唇角依旧在笑着,手指盖在眼睑之上。
离得他最近的影看的分明,那脸上有着湿润的痕迹缓缓的落了下来。
这一日,唯有影看到了,顾泽恺像是个迷路的孩子般,默默流泪的画面。
爱之深,情之深,就算只是知道对方安好的消息,也足以令紧绷着八个月的情绪崩溃。
“查!影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查出来!这里是哪里?做这个广告的人!”
顾太太,我这次会找到你的,我曾做错的,你让我用这辈子余下的时间来偿还,不论你是打我骂我也好,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顾太太,等等我!
————————我是今日连着加更九千字的分割线,加更要人命,乌龟吐血继续爬————————
法国,普罗旺斯。
午后慵懒的阳光缓缓的洒落在庄园内,此时还不到薰衣草花开的季节,但到处都是浓郁的乡村味道,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心情想不愉悦都很难。
一栋白色欧式复式结构的别墅就伫立在薰衣草田的旁边,阳光倾洒在花园内,高大俊挺的男子正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旁边的小女孩专心致志的画着手里的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烤曲奇饼的味道,奶油与香甜混合到一起,竟让这种氛围平添了几许幸福的味道。
这个男人正是元牧阳,而坐在他对面的小女孩便是八个月前被她因着一时错念而藏匿起来的糖糖。
八个月前,元牧阳在听到顾泽恺的话后心里陡然一惊冲回到病房内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已经不见了林盛夏的踪影,她还带走了糖糖的那半份‘骨灰’,他整个人跌坐在病房内动弹不得。
剧烈的冲击令他陡然明白过来自己的选择到底将他与林盛夏带入到了怎样的死胡同里。
盛怒之下他冲入到苏暖的病房内,恨不得将她掐死,若不是唐淮南及时的赶到打断了他的动作,恐怕……他也真的会那样做!
第二日,元牧阳便得知林盛夏生死未卜消失无踪的消息,那种宛如揪心般的疼痛令他整个人油走在崩溃的边缘,若不是因着糖糖还在病房内躺着,他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他不过是想要让林盛夏对顾泽恺彻底的死心,他不过就是……这样想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要伤害她,也没有想要伤害过糖糖!
糖糖画完了画,沉默的摇了摇陷入沉思中的元牧阳的有力手臂,将画里平铺在石桌上,嘴角咧着笑,黑黑的蛀牙露了出来。墅静水大姜。
画上画着一男一女手里拉着两个孩子,糖糖画的很仔细,旁边还用水彩笔写着我的一家,可让元牧阳惊奇的却是,在这一家人的旁边,竟还站着一个男人,那身形……分明就是自己!
糖糖晃了晃他的手臂,用手指了指画上的人,又指了指元牧阳,随后在画上歪歪斜斜的写上朋友两个字。
元牧阳只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望着糖糖的眼神也越发的复杂起来。
八个月来林盛夏了无音信,不仅仅是顾泽恺在派人寻找她,就连自己都在找她,可派出去的人一波一波的,这个女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就是叫人遍寻不到痕迹。
可元牧阳心里却一直坚信着林盛夏一定还没死,至于糖糖……
元牧阳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的痛苦,当初因着一己私欲做出这样的选择来,万一有一日林盛夏回来了,按照她的脾气若是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别说是这辈子,就连下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能瞒多久就是多久,更何况,糖糖现在的身体状况……
元牧阳的心里沉甸甸的,所幸他请来照顾糖糖的法国大婶很快端着一盘刚刚烤好的曲奇饼走了出来,小孩子心性的糖糖自然而然的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向着曲奇饼跑去。
他绝对不能够让老爷子知道糖糖的事情,他也绝对要保护好糖糖,至少在决定还给林盛夏之前,他不能在让糖糖出任何的事情了!
将糖糖送来普罗旺斯藏起来也算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而他欺骗糖糖说林盛夏委托自己照顾她很快就要来接她的谎言也撑不了多久了。
生平第一次,元牧阳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境地,不能自拔。
突然,一块香甜的曲奇饼被糖糖递到了他涔薄的唇瓣边上,模样俏丽可爱到了极点,八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糖糖也张大了不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元牧阳特别给她挑选的,宛如法国小淑女似的。
长长的发披散在身后,颇有林盛夏的风貌,只是嘴角甜甜的笑在从见到元牧阳开始便没有在消退下去。
这几个月,她都是一个人和照顾她的阿姨在这里,怪叔叔两个月才来一次,他总是说妈妈很快就会来接自己的,让她乖乖的听话,糖糖很担心妈妈在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后会不要自己,所以从来都是不哭不闹的,只是用着最天真无邪的笑容欢迎着怪叔叔的到来,期盼着他能够给自己带来妈妈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