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则微微一愣,一时柔肠百结 ,回转身将她拢回怀里,裴樱小小挣扎扭动,他却将胳膊收得更紧,她终于伏他胸口啜泣起来。苏正则心口发涩,柔声道: “好了好了,你想去就去,四年我也认了,大不了我多飞去看你几次。”
裴樱肩膀仍旧细细抽动,苏正则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吻着她的泪痕。
等怀里那人冷静下来,苏正则搂她坐在床沿,手搁她胸口,掌里微微跳动着,他轻吻她耳垂,委屈道:“我总怕一个不小心,我们就走丢了。”
裴樱回过身来,勾住他的脖子:“你肯等我,我一定会回来。”
二人凝视一阵,裴樱顶起身子,小心翼翼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苏正则愣了一下,眉眼低沉神色严肃瞧了她一会,不多时便滚到了床上,方才的憋屈连本带利都讨了回来。
总算和好。
裴樱的法国之行,苏正则虽然表面上同意了,心里中觉得隐忧重重。裴樱看起来性格柔顺,苏正则却从来都拿不准她,就像她每天都在家等他回家,却不知不觉在他眼皮底下学了那么久的法语。他忍不住跑到陈巍那儿控诉这女人: “你说,什么叫配不上我?什么叫没有我根本不想去法国,满脑子奇谈谬论,到最后还怪我头上,这女人一点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成天给自己找罪受。”
陈巍点着他:“我看你现在就很像个怨妇!”
苏正则踹他一脚:“你也滚。”狠抽着烟。
陈巍离开一会,不多时又转回来,坐他身旁拾起苏正则搁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一阵:“去的方法不会,去不成的方法还用我教么?”
“什么方法?”
陈巍道:“你没本事留住,自然有人留得住。”
苏正则奇道:“谁?”
陈巍笑得打颤:“你儿子!”
苏正则陷入沙发沉思。不让她去,真的不让她去……
那人就这么一个小心愿。
麻烦!
如此有了苏正则的支持,她立刻给丁骋安排的师姐回了电话。对于出国这件事,她心里纠结万分,可是又想着既然要去,干脆就早去早回。晚些时候,她收拾了一箱张玉珊的日常物品给她送过去,到了小虎住处,却发现只有张玉珊一人。且屋子许久没人居住,已被停水停电,裴樱心疼得不行:“小虎呢?”
张玉珊淡然道:“他家人出了点事,所以连夜买火车票赶回了老家。”
裴樱心里涌起一股不详预感,早不出事,晚不出事,为什么偏偏是昨天晚上:“没水没电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小虎手机在沙漠里丢了,战友找小区保安留了口信,他会回来的。”
张玉珊手机是在的,不过已经许久不开机了。裴樱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来,但屋内仍旧阴冷。她拎着皮箱,不由分说拉张玉珊出门:“去我那儿住。”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裴樱懒得理她,已打开门,却见门口一个快递员正试图敲门,她警惕道:“你找谁?”
“我是送快递的,我找张玉珊,这里有叫张玉珊的人吗,快递单上也没写电话号码……”
裴樱目光扫过他手中纸箱,张玉珊踱出来:“我就是张玉珊。”
“你快递,签收一下。”快递员例行公事将盒子递给她,撕下单据又送上一支笔。
张玉珊昨日才回的省城,况且她到小虎住处也无人得知,二人都有些狐疑。送走快递员,裴樱接过箱子替她拆开,里头是两本护照,几把钥匙。别墅里那些东西她替张玉珊还给了王承孚,这些事在沙漠中就向张玉珊交代过,此时这东西眼熟得一眼便知发件人是谁。
张玉珊也没多理,叫她搁着,仍旧不肯跟她走。
“没电没水,你又一身伤,怎么住下去?”
张玉珊淡淡道:“小虎叫我等他。”
张玉珊冷硬起来像不锈钢,油盐不进,裴樱只得给罗小虎打电话。接通之后,对方却是个老妇,操着一口方言,警惕询问她身份,裴樱说是他省城的朋友,那老妇说:“小虎要结婚了,不要打了!”毫不留情挂了她电话。
怎么才一晚时间,罗小虎竟然要结婚,裴樱仍旧没反应过来:“小虎要结婚?”
张玉珊不答,也不肯走。裴樱只好联络物业,到处找人,总算把水电的事结清,又去楼下小饭店商量每日三餐送饭事宜,交了几百块,拎着打包盒回罗小虎住处陪她一起把饭吃了。吃过饭,收拾屋子,晾晒被褥,替她换药,忙了一整天,晚上陪她吃了晚饭正要回家,苏正则竟已开车来接她。
两人没回家,苏正则带她去了本城高端商场,进了一家欧洲顶级珠宝品牌柜台,居然是来挑戒指。像是早有预备,苏正则让导购取出戒指,导购一边取货一边向她介绍,戒指戴上大小刚刚好。不知苏正则什么时候来选的,裴樱心头甜蜜。导购又向他们推荐同主题的手镯,说是一旦戴上必须要用专门的螺丝刀两人通力合作才能打开。
这款手镯诞生于一九六九年,手镯以螺丝为“媒”,独具匠心地配了一个螺丝刀,锁住两个半圆金环,寓意圆满结合,象征“爱与忠贞”。这小小一颗螺丝钉,风靡了珠宝界半个世纪,众多名流大腕竞相追逐。
苏正则替裴樱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