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阳脸色一片铁青,僵硬的开口:“昆仑从来也没有邀请过我,加入抗怪联盟
抗怪还需要邀请,你在逗我?
再说就你跟我师傅呢不死不休的情势,谁敢邀请你?
有人邀请过多宝阁吗?有人邀请过大行王朝吗,还是有人邀请过至今身陷蓬莱的闻人无罪?不过是觉得该做就去做了,觉得能做就去做了。
其实卫明阳真不能算是什么坏人。
杨夕相信,如果海怪打到夜城,魏明扬是扛得起这个事,能够顶在前面冲锋的。他也绝对不是怕死,他甚至不是一个贪婪权势的人,可是……
无所作为从来不是罪过,至少在杨夕心里,它并不能成为一种罪。这世上到底还是有作为的人少。
可“不是罪过”与“心怀景仰”之间,到底还是有漫长的一片灰□□域,这里面包括了太多的词句,比如,“就是看不起你。”。
“算了,你也听不懂,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对于对于卫明阳的振振有词,杨夕忽然觉得有点儿心灰意懒。
“挺没意思的,也不碍我什么事儿。”
卫明阳却不干了,一把抓过杨夕,捏的杨夕肩膀骨头生疼,一双纯黑的眼眸渐渐的渗出了一点血色,声音却还勉强冷静着:“往下说,说清楚。”
杨夕被捏得直皱眉,但真实看一眼魏明阳都觉得闹心,碍眼睛。
驴行霸道的说了一句:“我跟你说不清楚,薛先生说得对,你是个真魔养大的崽子,没有人性!”
卫明阳浑身一震,又是这句话!
同样的话白允浪说过,薛无间说过,不少死在他手下的罪人也说过!杨夕又敢在他面前再说一遍,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了卫明阳此生的魔障。
3年前听到薛无间口中说出白允浪一样的话,他还只是感到好奇,并惊悚。3年之后,历经磨难他一直没有进阶。杨夕这样一个小丫头口里再说出一样的话,魏明阳简直怒不可遏。
为了这人心二字。他行走世间数百载自问也算行侠仗义斩奸除恶,他自知无父无母师傅又没有人心。
为了懂得人心,卫明阳自知脾气古怪交不到什么朋友,索性一张脸长得足够英俊,有无数的女人愿意爱他,所以他在后宅中广纳姬妾,诞下子嗣三千,并且尽量的对他们好。几乎凡有所求无有不应。
可为什么,眼前这一个一个的还是说他不懂人心。甚至他的姬妾当中,得到他无数功法财富法宝的姬妾,还是会背叛他。甚至哭着跟他说,“奴家自知配不上你,从未敢奢求一心一意的宠爱,只想在帝君的心里分得一个角落这,辈子就知足了。可是卫帝座,我跟了您几十年,可在您心目中跟城主府门口那个石狮子没有差别,卫明阳,你根本就没有爱情。”
还有那个死狱里头背叛的仆人,带在身边培养了上百年,可他连背叛的时候说的是什么?“为底座,您从来都没有为我着想过一点,您想过这样把我拘在身边,不让我出去干一番事业,我有多痛苦吗?”
卫明阳简直都蒙逼了,你想出去干一番事业,可你从来也没有跟我说过!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结果又失落的那句话,卫明阳你根本就没有人心。
通天大道上,年轻的人帝魔君,无数次在心魔幻镜中面对同样的漆黑,和不同的背叛,惶惶茫然。
客观的说,他甚至从未在这些人身上获得任何一点东西,付出的始终都是他。
心魔激荡,卫明阳抬起手抓着杨夕的肩膀一把就甩了出去。
两眼沁出浓浓的血色。
杨小驴子一跟头从门里摔出去,直接砸在外面的墙上。眼看着一夜成帝君盛怒之下两眼血红。那条漆黑凶恶的魔龙轰然而出,就要啃上杨夕的身体。
杨夕却因为受袭的太突然,根本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一个并不高大的白色身影忽然出现,一把扛起杨夕。断掉的手腕撑着人,另一只完好的手掐出一个繁复的法诀。
一个遁术遁出的三丈之外。
魔龙擦身而过撞塌了半面墙壁。
“轰!”
杨夕都被吓了一跳。
夜城帝君虽然极具凶残,但似乎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他没有认定的恶人他是不会轻易往死里揍的。
邓远之转过身,杨夕依然在肩膀上放着,脸旁边是杨夕的屁股。
他把杨曦在肩膀上扛了扛,就让它屁股对着夜城帝君。嗤笑道:“卫帝座消消火气,杀气这么重,正魔修也不是没有走火的先例。”
卫明阳眼中的血色就在墙壁被震塌之后,渐渐消退,脸上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怔然。
然而面对邓远之这么个小瘪三,他是不会服软的。一个遁术比邓远之更高妙,直接压到邓远之头顶,一手撑着墙壁,整片阴影压下来,另一只手捏起了他那只完好的手臂,腕骨中间有一个很微妙黑色阴影,有玉石的质感,好像是一块生生被镶嵌在腕骨中间的手镯,因为主人消瘦得太厉害,而露出了浅浅的痕迹。
“我知道这是什么!但我不贪它不代表别人也能。身怀重宝还不知低调,不想死的就嘴闭,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前魔修和现魔修,隔空对视,两人的眼中,迸射出噼啪的火花,打擂一般。
最终,到底是邓远之溃败,转开了面孔。
可就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却忽听杨夕死死扯住了衣领,抬头看去,只见杨夕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指着一个方向。
是魔龙砸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