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不用了,我信师叔。
昆仑扛把子”
“羊羊的马甲:
那么向我保证,你们不会放弃自救,会一直坚持到议和的达成,或者援军的到来,可以吗?
狐身待良人”
杨夕瞪着这个立刻就要得寸进尺,进行道德绑架的混账。
到底还是回了个“嗯”,想想觉得太不客气,又加了一句“我保证,我会跟他们说的,尽量说服他们。”
这就是帮着数钱了。
杨夕悲愤唾弃自己一百遍。
“老婆:
师叔,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但是没敢。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今天不说我怕以后万一没机会了。
昆仑扛把子”
“洗耳恭听。”邢首座大约是开始忙碌了,这一次回复得稍微慢了一点。
杨夕在摸到玉牌变热的同时,几乎是立刻把准备好的讯息发出去了。
心说你自己说洗耳恭听的,我这可不算不敬尊长!
“师叔,如果我真的能活下来,出去我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打你一顿!打不过也要打!”
邢首座又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道:
“炎山秘境诸人今日之困,究其根由是时占机为保我一人性命,兼之我对秘境内情探查不清,妄下决断。
“待议和成功,易俘完成。邢铭的确要对诸君之围负责,麻袋还是随便选。”
“等你出来,向你负荆请罪。”
杨夕怔怔捏着被用得温热的昆仑玉牌,有点怅然若失。
邢铭一力承担了所有的过失,低头道歉,并且说要负荆请罪。可其实,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她从来也没觉得眼前局面真是昆仑邢首座的罪过,至少也不是他一人之过。
经世门时占机力救邢铭的时候,甚至没有多露出一点,让众人小心行事的意思,相处几个月,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把秘境诸人的后路给堵死了。
可她能去跟一个舍己为人的死人计较么?
她不能,“舍卒保车”她讲不出反对的道理,也没有那个立场。
她只是对这种,因为不重要,就连被放弃都没有知情权的弱者命运,感到深深的愤怒。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腰间再一次热起来,热衷背锅的邢师叔,又发来一条讯息。
“羊羊的马甲:
把你那边的备注名换一换,阿九这个玉牌开放了权限给我暂用指挥你们。刚才大屏幕所有人都看着不宜说明,但其实联系上下文比较容易产生歧义。
狐身待良人”
杨夕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哪句容易产生歧义。所以师叔其实还是介意顶着“老婆”俩字的?可你自己落款那边还“待良人”呢?
“老婆:
那你为什么不换成自己的玉牌通讯?我这是实在只能找到九薇湖殿主的存储名!
昆仑扛把子”
“羊羊的马甲:
仔细看看你那边的落款,你猜这个弟子,敢跟我互留联络印记么?
狐身待良人”
杨夕盯着“昆仑扛把子”看了半天。
觉得这位勤奋的师兄一直籍籍无名,很可能是一开始不知道玉牌落款是不能改的,用了之后只好战战兢兢躲着全部的昆仑高层,任何方面都不敢冒头。
这是一个没有好好读产品说明书引发的悲剧。
默默的把备注改成了“解语花的马甲”。
仔细想想无法平息心中愤懑,又改成了“黑心猪贩子”。
抬起头来,杨夕盯着一屋子琳琅满目的法宝,和一群看似忙碌实则认命的人。
不消极,不放弃,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跑出去,只为了云家杀来的时候能拖久一点,什么样的态度才是真正坚决的抵抗?
“阴二傻,给你哥写张条儿看,让他们把战场往咱们这边移动。地宫入口的具体位置还记得吗?说不清楚给他画张图。”
“方少谦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儿来。一会儿云家来了我喊你你就蹲门口,拿把最锋利的宝剑横在自己脖子上,他们动一下你就抹脖子。云家既然囚了你四年,就肯定是不想让你死,不是云想游怎么死你怎么死吗,你很幸运,最适合的机会已经来了。”
方少谦眉眼纠结了半晌,咕哝一句:“云想游可不是自己抹脖子的。”然而也知道现在所有人身不由己,他也没机会给自己挑剔死法儿。
转身去扒拉法袍了。
“其他人把刚才所有搜集到的法宝,装箱堆到门口!堆高,堆厚。身上用储物法宝多装一些,一会儿方大少抹脖子要是不好使,接下来就是硬仗了。沉痛悼念方大少的时间不宜过长,外面通道毕竟狭窄,云家大部队进不来,精英冲进来一开始人数也不会太多。他们来一个,我们炸一箱。”
“连师兄继续凿墙。”杨夕看了一眼根本也没停过手的连天祚,浅笑了一下,“师兄干得漂亮。人修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永不放弃,所以不明白灵修到底多可怕。”
连天祚满头大汗,被杨夕这突如其来的赞美闹了个大红脸。
没出声,吭哧吭哧继续了。
他是真的觉得,就算大家都会死,总也要一直加油干到敌人的攻击落到自己身上。
几万年来的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干的。
相似的故事在他身上反复轮回,但它从没有一次肯老实的躺下来,听凭命运的摆弄,即使反抗的力量再微弱,它也一直沉默的表达着自己:你的安排,我一点都不愿意。
“那要是,云家有其他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