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打扫完战场,众人终于落了地。两三名剑修忙忙碌碌给几个鸡零狗碎儿的小崽子疗伤。
杨夕听见他们说:“白师兄怎么还没到?刚不是说已经到洗剑池吗?”“大师伯这次带了好几拨小白菜给咱们,走的自然慢些。”
杨夕心中一动。他们说的该不会是……
杨夕还是有点顾忌白允浪昆仑弃徒这个身份。小小声的问给自己疗伤的剑修:“请问前辈,你们是出来接人的吗?”
那剑修大咧咧毫不避讳,“啊,接我们大师兄白允浪,大师兄这回……”说到一半,忽然盯着杨夕的脸猛瞧。
杨夕被看得有点不自在。
那剑修突然跳起来:“哎哟,二师兄快来看!这好像是大师兄信上说弄丢的那个徒弟!”
一群人蜂拥过来围观。“豆丁个子!”“阴阳眼儿!”“母的!“好像真是哎!”“白包子的徒弟果然长得像个小包子!”
杨夕:“……”
白先生的原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管自己大师兄叫“白包子”真的好么……
还有我哪里长得像包子了……
“魔教教主”翘着嘴角笑了一下,“怎么还比大师兄先到了。”大手一挥:“带走,给大师兄当见面礼!”
“另外几个呢?”有人指着被忽略的景中秀三人。残剑头也不回道:“一群烂白菜,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剑修们行动力迅速,几句话的功夫,就裹挟着杨小驴子呼啦啦飞走了。
被留下的“烂白菜”邓远之:“……虽然被救了,我为什么一点感激之情都生不出来呢?”
一回头,看见景中秀已经骑上了硕果仅存的灵兽“小明”,青锋也正在往上爬,骑到了景中秀身后。景中秀扬眉,对邓远之道:“走吧,昆仑!还等什么?”
邓远之嘴角一翘:“我怎么听说你不想去昆仑呢?”
景中秀一梗脖,切齿道:“妈蛋,被打脸打成那样!不找回场子还叫男人么!”
邓远之笑着爬到小明身上,在景中秀身后坐好。灵兽脚下踏空,风驰电掣般狂飚向昆仑山。
风中传来少年人的嬉笑声:
“哎,为啥你家灵兽,一个叫大毛,一个叫二毛,这个却不叫三毛呢?”
“我给你出个谜语嘛,说是小明的父母有三个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什么?”
“小明。”
“光腚儿……你这人可真无趣。”
“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叫三毛呢?”
洗剑池。
剑修们在城门口遇到了白允浪。
白允浪身后跟着不止程家一批孩子,粗粗看去起码三四百个年轻人一脸憧憬的看着剑修们呼啸而至,队列森严,英姿飒爽。
可惜,少年时的梦想总是和现实差距过大。
一不留神,就破灭成了渣渣。
“哐当――”杨夕脸朝下被仍在地上。
原本拎着杨夕的剑修飞奔到白允浪面前,一把抱住白允浪的大腿,嚎啕大哭: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再不回来我们快要被二师兄虐成渣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限的。
剑修们以猛虎扑食之态纷纷扑过去,占领白允浪的大腿,手臂,腰,怀里,还有个年纪小点的看起来很想骑到脖子上。
“大师伯,我已经被二师伯虐出屎了!”
“师父,我天天都被二师叔虐出好多屎!”
杨夕趴在地上:“……”一块儿过来什么的,觉得有点没脸爬起来啊……
少年们:qaq,现实,你的名纸叫残酷……
“大师兄,你快回来管管你徒弟吧,我们都被小师侄比成狗了!”
“大师伯,你小徒弟不是人啊!他打我跟打狗似的,我活生生比他入门早了五十多年啊!”
杨夕谨慎的抬起一点脸来,看见还在原地冷静站着的,只剩下了“教主大人”,和那个白衣服的小少年。
少年眼睛红红的,一脸激动。好像全没注意各位师兄师叔们,告他的小黑状。
“教主大人”看起来自持了许多,只是脸上略显温馨的神情吓了杨夕一跳。
“白师兄,这些年过得可好?”
白允浪挂着一身的师弟、徒弟、师侄,哈哈笑着挨个拍拍头。
“我挺好,就是挂心这帮小畜生。邢铭啊,你也稍微对他们留点情面嘛,你看今年昆仑又要收徒了,在小辈面前,起码也得给他们留点面子嘛。”
邢铭笑着应了一声“好。”竟是很听从的样子。
杨夕明白,自己是多心了。白允浪在昆仑不但不是忌讳,恐怕还是很受爱戴的。
残剑邢铭,青锋说过他是昆仑下一代的掌门。因掌门之争叛出昆仑的白允浪,竟然和他也有这么好的交情。
那边剑修们还在絮叨个不停:“大师兄,你不晓得,你不在的时候掌门脾气越来越差了,每天招三顿饭的频率骂我啊,下辈子投胎好想去做猪啊!”
“大师伯,你不在的时候,没人管得住你师父,大长老他又开始拿我们试药了!上次我在床上活活躺了七个月,看起来才不那么绿了!你看,现在看起来还是个青色儿的!”
“师父你别听他瞎说,他脸青是让小师弟揍得!躺了七个月是因为偷看青瑶师叔洗澡,鼻血流多了……”
杨夕对他们这种撒娇耍赖,觉得很羡慕。
虽然听起来,好像昆仑没有一个正常人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邢铭才终于出声:“行了,你们这帮兔崽子,都在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