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覃初柳报出安冬青另外一个身份,领头人和老五媳妇都变了脸色,先是惊诧,然后就是紧张和害怕。
安冬青上前检查,手刚伸出去,就被领头人拦住了。
“你说他懂医术他就懂吗?说不准你们早就商量好了说辞,看伤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握着安冬青的手腕,眼睛却对着覃初柳,“刚才说的那般真切,原来是因为早就做好了准备,哼,你拿我们小南庄的人都当傻子不成!”
“你若是不信也可,那咱们就一人请一个信得过的大夫来看,我们安家村的你信不过,镇上的你总信得过吧!”覃初柳毫不畏惧,脸上甚至隐隐有了笑意。
领头人被覃初柳堵的没法,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倒是老五媳妇,听说覃初柳可以去镇上请大夫,就势跪在了炕上,连连给覃初柳磕头,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着,“求求你,救救我男人,救救我男人……”
“我为什么要救你男人?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若是我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请了大夫,岂不坐实了是我家的狼咬你男人的事实!”覃初柳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
老五媳妇的身子僵了僵,终于不再磕头,扬起头看覃初柳,满脸的泪水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晶亮。
“姑娘,若我说实……”
“老五媳妇!”领头人突然厉声喝道,“你家老五就是被他们的狼咬伤的,你还求她作甚?她若是好心,早在知道自家狼闯了祸的时候就该来赔礼道歉!”
王老五媳妇似乎是被领头人的厉喝吓到了,缩着身子不敢在开口说话。
覃初柳轻哼一声,问领头人,“我刚才的提议你可赞同?若是赞同,咱们现在就去请人。若是不赞同,你倒是给我个章程来。让我能心服口服!”
领头人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能去哪里请人来,最后咬了咬牙,“好。就让你们看!”
他松开安冬青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让开身子。
安冬青上前,一点一点揭开棉布,那棉布紧紧地粘在伤口上,根本撕扯不开,试了好一会儿,安冬青也只撕开一个边缘。
饶是这样,还是有新鲜的血液从撕开的边缘渗出来。
安冬青已经急出了一脑门的汗,他转头看覃初柳。“我学医不精,实在做不来这样细致的活,还是要找大夫来看才行。”
覃初柳点头,“那你只说能不能看出伤口是怎么来的?可是狼咬的?”
安冬青又转回头细看起来,好半晌。才起身对覃初柳摇了摇头,有些羞愧地道,“都怪我学医不精,实在看不出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领头人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安冬青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看出些异常来。”
“什么异常?”覃初柳急问。
“这伤口决计不是昨晚弄出来的,我估摸着最晚也的是昨天白天或者是前天早上……”
“不可能!”领头人打断安冬青,“王老五明明就是被狼……”
“柳柳”,这时候,在安冬青进来的时候就闪身出去的谷良回来了,唤了一声。然后把一个男人丢进了屋里,“问问这人。”
覃初柳明白立即明白了谷良的意思,对还伏在地上颤抖的男人说道,“王老五是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的?”
也不知道谷良对他做了什么,地上的人伏在地上直哆嗦。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快说!”谷良突然大喝一声,危险地看着地上的人。
这一声果然好使,男人虽然还颤抖,却也能颤颤巍巍挤出几个字来,“昨,昨天巳时,被,被狗,狗咬……”
覃初柳笑了,他说的时辰和安冬青说的差不多。
她看向领头人,“我们说的你都不信,那你们自己庄子里的人呢?”
领头人看着地上的人直咬牙,“关二,你莫胡说,王老五明明是昨晚被安家村的狼咬的!”
被叫做关二的男人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谷良,谷良瞪了他一眼,他又赶紧地垂下了头。
“是,是昨天巳时,被他家狗咬的”,这次关二说话顺溜了不少,说话的同时,他还用手指指了指领头人。
原来如此。
“你还有什么话说?”覃初柳质问领头人,“原来是你自己闯了祸,就想赖到我们头上,你想得到是美!”
领头人无话可说,只恨恨地瞪着地上的关二。
炕上的老五媳妇突然瘫坐了下来,嗷嗷哭道,“他家狗咬了我男人,我找上他们家几次,都把我撵了出来,他们就是看我们夫妻好欺负啊。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咋了,他突然来了我家,只说让我按照他说的做,就有人给我男人看伤……”
她说的含含糊糊,覃初柳却听明白了,她冷眼看着领头人,“你指定是看到了我把隼留在外面,所以才算计了后面的事,对不对?”
不等领头人说话,她继续说道,“做人不要太贪心,什么好都要你们捞去才行。今日之事已经水落石出,你若还有不服,咱们大可以去县衙说说!”
老百姓对官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领头人一听要见官,立时软了,连连摇头,“是我不对,是我贪心,姑娘放心,那沟渠里的水我们以后再也不截了。”
有好些趴在门框上,蹲在窗户下的人听到领头人这样说,都很不服气,直说明明是他做了错事,凭什么承诺全村人不能用沟渠。
覃初柳心思一动,计上心头。
她清了清干涩、微疼的嗓子,高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