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无先是一怔,他没想到覃初柳会突然和他说起生意上的事情。
“谁?”岑无下意识地问道。
“还能有谁,自然是宗英姐姐!”覃初柳颇为得意地回道。
“不行,她不行。”岑无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覃初柳也毫不退让。
为什么不行?岑无也开始思考,为什么不行呢!
宗英性子泼辣,能说会道,若是真的成立了制衣作坊,让她来管理再好不过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不行呢?
“岑老板你放心,你们的事情我绝不插手,我保证贺拔瑾瑜也不会插手。”覃初柳目光灼灼地看着岑无,坚定道,“咱们在商言商,宗英姐姐是制衣铺子的好管事人选,您若是因为个人原因不启用她,实在说不过去。”
岑无无话可说,覃初柳说的道理他如何不明白,但是那样一个火辣的姑娘整日在他眼前晃,他怕……
哎,也罢,顺其自然吧,兴许只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
想到这里,岑无便点了头,“覃姑娘说的对,是我狭隘了。”
“岑先生可还有事?”覃初柳笑着摆摆手,表示对刚才的事情不在意。
“我和窦家兄弟打算今天就开始筹备制衣铺子的事情,等这边筹备好,缝制出足够的衣裳时,便去开成衣铺子。”岑无也与覃初柳说起了正经事。
覃初柳点头,先解决了货源,再筹备成衣铺子,这样在合适不过了。
“若是到时开成衣铺子遇到了麻烦,不妨把缝制好的衣裳运送到太平镇,放到我的铺子里寄卖就是了。”覃初柳好心提议道。
岑无很感动,却只笑着摇了摇头,“覃姑娘放心,成衣铺子的事情绝没有意外。”
覃初柳见他信心满满。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岑无担心一会儿宗英回来碰到她,又要好一番纠扯,只待了一小会儿便匆匆离开了。
覃初柳看着岑无焦急地背影,心里觉得好笑。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会被一个女人逼到如此境地,说不准,岑无和宗英,还真能成就一段姻缘。
岑无回去后果然开始大张旗鼓地办起了制衣作坊,动静之大在郡守府里的覃初柳都有所耳闻。
有了宗英的陪伴,覃初柳过得也不那般无聊,只是贺拔瑾瑜对宗英的态度一直不好,因为她的到来,他再没有和覃初柳单独相处过。
宗英也不怕他。当着他的面还一口一个老娘自称,无论贺拔瑾瑜的脸色有多黑,就是不离覃初柳半步。
不过,背着贺拔瑾瑜,宗英却经常夸奖他。“贺拔大人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你当我怎么敢在他面前那般放肆,还不是知道他重情重义,不能拿我咋样!”
不过除了夸奖,宗英说的最多的却是,“柳柳啊,我总是觉得贺拔大人看你的眼神儿不对。你也小心些,虽然贺拔大人不是坏人,但是我觉得他配不上咱们柳柳。”
被宗英下定义配不上覃初柳的某人终于在宗英住下的五天后按捺不住了,趁着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悄悄潜进了覃初柳的卧房。
“柳柳。醒醒……”贺拔瑾瑜轻轻拍了拍覃初柳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挪开自己的手。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否则覃初柳只怕又要生气了。
覃初柳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叫她,缓缓睁开眼睛。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到站在炕边的贺拔瑾瑜。
“你怎么进来了?你要干什么?”覃初柳倏然坐起,抱着被子往后退了退,做足了防卫的样子。
幸好夜色黑沉,贺拔瑾瑜的脸隐没在黑暗里,覃初柳看不到他的表情。
贺拔瑾瑜也不解释,上前直接提溜起覃初柳,覃初柳要叫喊,刚张开嘴,只觉后颈一疼,便没了意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之中,后颈的疼痛提醒了她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坐起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没事人一样坐在对面的罪魁祸首。
“你个混蛋,你想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半夜劫人!”覃初柳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挠贺拔瑾瑜几爪子。
贺拔瑾瑜的面色依然不好,看着覃初柳眉头皱成了川字,“你以后少和宗英来往,好好的姑娘,学的那般粗俗!”
“哈”,覃初柳怒极反笑,“我和谁来往不劳您操心,在我面前,收起你的霸道!”
贺拔瑾瑜一见覃初柳真的动怒了,也不再说话,他们两个都有些脾气,若是继续往下说,指定又要吵得不可开交。
马车继续前行,覃初柳坐在那里实在无聊,掀开车帘朝外看,他们正行走在官道上,两边是青山蓊郁,草木丛丛。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覃初柳还是没忍住,问贺拔瑾瑜。
贺拔瑾瑜放下手里的书卷,顺着覃初柳掀开了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淡淡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答案?和没说一样!
覃初柳赌气似的摔上车帘,再不与贺拔瑾瑜说话。
马车又行驶了大约有半刻钟便停下了。
覃初柳先贺拔瑾瑜下车,入目之景令她惊诧不已。
眼前竟然是茫茫的草原,远处青山隐隐,笼罩在蒙蒙雾气之下,身后峻岭挺拔,巍峨壮阔,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
但是就在群山环抱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大片茫茫的草原,让人的心胸开阔起来。
“这里你可喜欢?”贺拔瑾瑜走到她身边,状似无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