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睫毛微颤,呼吸急促,脸颊烧得通红,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醒来,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他连连退后了几步,脚步一虚,嘭的一声,重重地把他自己撞倒在地。
君妩不是个被人亲了一下就嚷嚷着要死要活的女人,她一点也不愿意让驸马尴尬。
但偏偏这个时候,将军在外面高声大喊:“长公主,有好消息!”
整个军营都是将军的,他随意惯了,直接掀帘入内,把营内暧昧又尴尬的气氛冲淡了不少。他兴奋道:“长公主,截粮的时机来了!”
大概是他觉着他的热情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他挠挠头皮,讪讪地笑着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忽然他似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般:“咦,王副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王询一听,窘迫得都快脑袋垂到地上了。
君妩和个没事人一样,微微一笑,对将军说:“那就有劳将军了,多日的准备,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将军点点头,摩拳擦掌地就要带兵前去。
忽然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是王询的,他说:“将军,也带上我吧。”
“你?”他微微瞄了眼她,又转向将军,神情郑重地点头。
将军自然不会说什么,他巴不得有人前去。就在他刚要应下的时候,君妩吭声了:“将军,让本宫和他谈谈吧。”
将军是知道他们的故事的,也就不说什么,大大方方地给他们让出地来了。
君妩慢慢地走过去,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为什么要去?”
他入伍才多久,哪有去截粮的本事?不被人截走就已经算万幸的了!
王询别过脸,眼神飘忽,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支支吾吾地说:“将军都答应了.....”
“将军?”君妩的气来了。
将军是信奉是丛林法则的猛男,在他的理解中,男人就应该上战场,马革裹尸就是最英勇的证明。驸马跟了他去,要是挂了,估计将军还会洋洋洒洒地给王氏夫妇写封表扬信。
她苦口婆心地和他分析利弊,希望能让他浪子回头时,没想到固执得很:“不要。”
君妩很想揍人。但看在驸马那张软绵绵的包子脸的份上,她忍住了,语气冷冷道:“你走吧。”
他抿着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慢慢地拖着脚步,走到帐门处,他轻声说:“夫人,我不是不听你的话,只是......我.....再也不想让夫人觉得我很没用.....”
说完,他飞快地消失了。
君妩叹气。这感觉,就好比儿子终于长大了,当娘的感慨万分吧。
怎么说都和书呆子夫妻一场过,为了不让他出什么意外,在他们临行前,她特意交待将军要好好照顾一下他。
将军应得爽快:“没问题!”
不一会儿,将军就骑马返回来了。
“还有事吗?”
“那个....我要是有事想不通,心里就不大痛快。”君妩点点头,等着他把话讲完,“那个.....长公主你到底喜欢我们三个中的哪一个?”
“三个?”君妩恍然,哦,将军是直接把花翎这个第四任给忽略了。也是,一般人谁会喜欢个太监呢?何况是她这么个时时刻刻都想吃肉的人。
“是啊。你给句实话吧。”
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将军可真是个直肠子,有话都是直说的啊。”
他嘿嘿一笑:“不瞒你说,我已过而立之年,家中老娘一直催我娶妻生子。长公主,你要是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就和我说一声,我向陛下请旨复合,然后好早早生子。”
她笑呵呵地听着,抬头时,忽然王询骑着马想过来。他眼眸微抬,自知被发现了,脸涨得通红,立刻心虚地低头,假装看向别处。
将军顺着君妩的眼光望去,他了然笑道:“我明白了!长公主放心吧!”
说着,将军骑着马到王询的边上,他一把豪迈地圈住王询的脖子,嘀嘀咕咕和他说什么。王询不时地瞥过头来,偷瞄她几眼,眼神羞涩而温柔。
君妩慢慢地皱起了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将军,不会无聊得当起了媒婆吧?
她本想出言阻止的,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她在这里最多不会待半月,等粮草的事情解决完了她就回去了,毕竟她不懂行军打仗。
她来这里,不过是来探探情况,做做先锋,把基础工程安排好罢了。
接下去的事情,还是要君霖这个当陛下的来做。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将军这个媒婆能当得成。
接下去的三天,她就舒舒服服地待在营帐里,听着捷报频传。
阿兰眼睛都笑开了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咱们就可以回京了。”
君妩的脸上贴着黄瓜片,点点头:“嗯。”
阿兰起身又去削了根黄瓜,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府中的黄瓜长得怎么样了?会不会都被花公公收拾干净了?”
阿兰继续说着:“说起来,花公公这些天来怎么都没有派人送信过来?”
她唇边抿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花公公可是大忙人,哪有时间写什么信?”
“不会呀,那天送信的小兵说了,以后花公公每天都会送信过来,还要奴婢去老地方等。”阿兰拖腮,疑惑道,“难道说那小兵是骗人的?”
君妩眸色微沉,隐隐约约觉着其中有□□:“去,把那个小兵带过来。”
阿兰道:“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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