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一行官员中,有不少武将,纷纷把剑上前对峙。
一边船在沉,一边还在厮杀,鲜血到处飞溅,甲板上随处都能见到尸体,撕心裂肺的叫声,和刀剑相碰的刺耳声,场面乱成一团。君妩是被其中一个武将护着才安全脱身的。
她频频地回头,想在人群中找到花翎。那武将催促道:“长公主!快走!”
轰!
船身渐渐倾斜,桅杆重重一倒,将船压出了一个大窟窿。海水疯狂地倒灌,不一会儿,船尾已下沉了!
对面不知从何处跳出了几个黑衣人。武将挡在她面前,和黑衣人决斗。
君妩连连后退,这时船剧烈地晃动起来,她一时没有抓稳,整个人被抛了出去。
她是不会游水的,扑腾了几下就沉下去了。武将见状,也跟着跳下来:“长公主!”
海水灌入口鼻中,她难以呼吸。听到武将的声音,她吃力地乱游一气。
“唔.....”一个巨浪来袭,将她卷入海中。
君妩失去意识前,只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一个人拼命地向他这里游来,他神色慌张,似乎想说什么话。
眼前一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待她醒来时,已躺在床上。
她吃力地坐起身来,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布置奢华,应该是个富贵人家,光线有些暗,这似乎不是一个寻常的房间。
她走了一圈,心惊了一下。这房间没有门,四面全部是石壁,只是用装饰掩盖了起来。这是个暗室!
联想起了刚才沉船杀人的一幕,君妩心中有了思量,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可隐隐间,又觉得不对。她不过是个荣国长公主,在陛下面前有些分量而已,并不参与政治斗争,怎么说也该不会要她的性命啊。
突然她记起了什么!当时她落水时,就见到甲板上站着一个人。很熟悉,可现在居然不争气地头疼起来,怎么也想不起来。
君妩揉着发胀的眉心。
石门轰隆一声打开。进来了一个小丫鬟。她手里端着托盘,把盘子一样样地放在桌上,然后行了个礼,默默地告退。
“等等!”
小丫鬟站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主子是谁?”
“为什么不说话?”君妩高喝一声。小丫鬟吓得跪倒在地,忙指着自己的喉咙,然后摇摇头。
“你不能说话?”
小丫鬟点点头。这让君妩在心里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她说:“那好,你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说本宫病了,给我找个大夫来。不然,本宫要是死了,誉王殿下千辛万苦得到的王牌也就没用了。”边说边剧烈地咳嗽着。
小丫鬟惊恐地瞪大眼睛,半响,点头,唯唯诺诺地离开了。
在暗室里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也不知过了多久,石门终于打开了。进来是一个威武的黑衣男子,也就是君妩口中的誉王殿下,他后面跟着一个不言不语的老者,应该就是大夫了。
誉王从容地坐在她对面,淡然一笑:“长公主怎么就断定,抓走你的人是本王呢?”说着他轻轻一挥手,让大夫上前为她诊治。
政治斗争有个好处,那就是在对方没有得到利益前,最差的结果也是喂几颗毒药,断手断脚什么的,至少性命是无忧的。
君妩大大方方地伸手让大夫把脉,她靠在床边,唇边溢出一抹轻蔑的笑:“盛国的几位王爷中,也只有誉王最有野心,最想坐上那把龙椅。”
那天她在花翎的别院,靠在他身上,要他说起他从前的事情。他就轻描淡写地说过,小时候因为他母妃在后宫无依无靠的缘故,被大哥,也就是现在的誉王欺负过。
这还不算。让她真正认定这件事是誉王做的,是那个哑奴。
她人虽在荣国,但对于盛国誉王的大名,还是略有耳闻的。誉王一心想当皇帝,生怕奴婢什么的会泄露他的机密,他残忍地把所有的奴仆全部毒哑。
誉王丝毫不把这些讥讽放在眼里,他道:“野心?谁没有野心?他们只是藏着掖着罢了。既然你知道本王是谁,那么你也该知道,本王会对你做什么吧?”
君妩点头:“自然。左不过是利用本宫要挟太子罢了。”花翎是他通往皇帝宝座的一个障碍,他当然要除去。
他一愣,突然大笑起来。
她不悦地皱眉:“你笑什么?”
他慢慢地起身,硬朗的面容上尽是不甘:“不错!这个太子之位本就该属于本王的,他不过一个小小妃子所生,是不是父皇的儿子还不知道,凭什么和本王争皇位?”
这倒是实话。花翎的母妃薄姬原先是父皇的宠妃,被送给盛国皇帝后,很快就有了身孕,自然落人把柄。就连盛宣都能够因此造谣骗过花翎,可见这传闻在盛国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说起来,誉王也是块当皇帝的料。
他是皇长子,他的母族是盛国大世家,他本人也富有才干。但是这家伙有个缺陷——自信心极度爆棚。
那天盛宣宴请各位王爷时,他也在场,他的坐姿,他说话的语气,活脱脱就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
听说私底下,这家伙还联合母族,偷偷计划着造反。盛国皇帝虽病重,但到底没死,他这样把自己当回事,不是作吗?相比之下,阴险腹黑的花翎倒是更符合盛国皇帝的胃口。
所以,面对着这个一直在喋喋不休说自己如何如何该得皇位的誉王,君妩真的真的很想发自内心地告诉他,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