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太傅大人,却是面色平静地掀开了那盒盖看了看,沉默了半晌却是又扣了上,对着休屠王爷说道:“先前王爷担心王妃的安危,现如今也是看到王妃无恙,该安心下来的。邵阳公主不与王爷言语便是擅自离开,的确是不对,但是前几日恰好是邵阳公主母妃祭日,也是想要在母妃的坟前尽一尽孝道,一时情切才做出鲁莽的举动。
从太医那听闻自己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后,公主更是自责不已,生怕伤及了王爷的骨肉,日日听从太医的嘱托卧床静养,可是昨儿听闻了将军要来,却是欢喜得不行,又亲做了糕饼给将军,可见夫妻伉俪,真是叫卫某艳羡。这公主一时也动身不得,将军此来也是有陪着公主安胎长住些时日的打算,礼部已经将王爷暂时的府宅收拾停当,今晚王爷便可带着公主入住,至于补礼大典……待得二位回转北疆时,再举行也是不迟。”
这位大魏的前金科状元,虽然平日冰冷若斯,其实只要他愿意却是能口吐莲花,谎话连篇,的确是大魏官场上的栋梁之才。
眼看着休屠宏听了这番圆场面的话,阴沉的脸色渐有些松动,亭子里的气氛这才有些活络起来。
花园子里繁花开得正娇艳,太傅懒懒地站起了身,终于看向了永安公主,对她言道:“臣这几日公务繁忙,不得欣赏园里的名卉奇花,不知可否请公主带路,带微臣欣赏一二?”
聂清麟心知太傅是故意留下那王爷与皇姐独处,待是在宫中将分离的郁气说开了,才好放皇姐与他一同回去,免得皇姐落入到暴怒的王爷手里,关上了府门暗自受了折辱。于是便欣然起身,微微点头,与王爷和八皇姐话别后,领了太傅出了亭朝着湖边走去。
临行时,聂清麟不放心地回头频望,却看见那将军站起了身,铁塔一样的身材笼罩着皇姐羸弱的身体,却是不知低头在说着什么。
她又抬眼看看身前的男子,高大的身影负着手稳稳地走在了前面,待转到湖边时,阳光正好,湖面波光粼粼,不时有水鸟飞过。而在湖旁一隅,一片竹林长得甚是茂密。挺拔的枝叶闪着碧光。散发着阵阵宜人的竹香。一路沉默不语的王爷突然停住了脚步,微微转头,向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小人儿问道:“不知微臣可否有幸,邀请公主一起入林共赏萧萧声?”
永安抬眼看了看太傅的神色,便是点了点头,宫女与太监皆在林外止住了脚步,待入竹林便会发现原来林中竟然还有一处竹屋。里面玉石为炕,炕下可燃热炭,旁边是一缸子清泉水,舀一勺浇在炕上便是滋滋冒起蒸气,躺在其上闻着竹香,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这又是先帝的一样创意,真真是宫中处处皆是享受。此时竹屋没有生火,倒是很凉爽。
太傅坐在玉炕上,微微在玉枕上斜着身子,谈谈问道:“臣最近看得折子太多,眼神有些不好,没看清公主亲手做的糕饼上写的是什么字?还请公主受累着个,亲口告知。”
永安公主看着太傅大人的凤眼微眯的俊脸,轻提罗裙也坐在了太傅的身边,轻启朱唇道:“永安知错了……”说完便是轻咬樱唇,静静看着太傅大人。
太傅嘴唇紧抿,看着自己身边娇羞的小人,可是心却如这玉石板炕一样微微有些凉意。他少年得志,一生挫折屈指可数。可是就算当年被个昏君贬入边塞,也是一碗烈酒下肚便是解了忧愁泰然处之了。
怎么会让自己一步步落到这般田地?只是当初见这小皇帝孤苦可怜,凄楚无依,便是动了不该动的恻隐之心,却不曾想遇到个大内空手套白狼的高手,一步步将自己骗到这般田地,倒是连半点子真心都舍不得付出……
当下森然道:“公主总是如此,用到微臣便是曲意奉承;不用时,便是轻轻撂到一旁,是不是觉得微臣肚量宽宏,便能容忍佛公主总是这般行事?”
聂清麟闻言苦笑:“太傅为何说得这般委屈?敢如此行事的人,只怕已没有一个活在世上,永安对太傅也是敬畏有加,从来都是依着太傅行事,可是太傅的火气总是突然窜出,倒是叫永安无所适从……”
太傅慢慢说道:“能让公主开口认错倒是不易,不知公主还希望微臣做些什么?”
聂清麟看了看太傅心知他火气尚未消散,可是此时不说,又怕是太迟,只能低语道:“永安还是放心不下姐姐,却不知太傅能否派个高手入了府中,时时关照一下姐姐?”
太傅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袍束带,露出了里面的健壮胸膛,然后静静地看着聂清麟。聂清麟的小脸一红,心里却是有些恹恹:这便是讨要做事的酬劳,倒是要仔细地付了,莫要亏欠太傅大人才好。
可是待她羞涩地凑过去,咬着牙主动去亲吻那两片薄唇时,却听到男人低沉地说:“公主担心姐姐,可臣却是略同情那王爷。他与微臣都是在军中粗鄙惯了的,不知该如何怜惜娇柔的公主,便是真是露出了真心,白白地呈了出来,却也是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当成了要一逞□□的qín_shòu而已……”
说完,便是将聂清麟往玉炕上重重一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