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山拿着书信看庚二。
庚二安慰他:“桃花大概是好长时间没打仗、没训兵,手痒了,你让他折腾好了,他……应该有数的。”
“他不会灭了双河城吧?”
“不会。他顶多指手画脚一番,如果人家不听他的,顶多揍到听话而已。你放心,双河城灭不了。”
传山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但转念一想,他脸上忽然浮起一丝坏笑,给他弟也去了封信。
信上什么都没多说,只介绍己十四和桃花是他同门师兄弟,并随意地提及了一下,说两人都十分擅长练兵和造反,尤其是那叫桃花的男子。
纸鹤放了出去,传山也不管他弟看到这封信及桃花两人后会如何安排,就这么没有任何牵挂地一心投入修炼中。
庚二直接变成小玉龟,爬到他家小魔头头顶上开始睡觉顺便蹭修为。
而临遥城人一夜醒来,根本不知他们在生死大关上走了一遭,第二天天一亮,还是该干嘛就干嘛。至于突然死了那么几个人,大家也都以为是急病去世,并没有引起当地百姓怀疑。
但张府一夜成了空府,却怎么都隐瞒不过去了。
当地人都异常好奇,不明白张家人怎么会一夜就全都消失不见。
临遥县令接到张砚嘉的亲笔传书,说是一家人出外避难,数年即归。
临遥县令有点小贪,但人并不糊涂,对治下百姓也还算公正,所以和张砚嘉关系维持得还不错,接到张砚嘉书信,他第一反应就是张砚嘉之前做官时得罪的高位者现在要报复他了。
该县令第一时间烧了张砚嘉的书信,然后开始有心地对外散播一些谣言。
恰巧临遥城百姓对张家一夜消失的事情各种猜测不断,之后的日子,张府也陆续迎来了一些客人。
其中有担心张家的张家友人,也有单纯因为好奇前来查看的临遥老百姓,自然也有些不怀好心的小偷贼子之类,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在刚进张府门不久就被吓了出来。
如果只是担心张家安危或好奇的人还好,顶多碰到鬼打墙,走入张府门又会走出来,反正无论从哪里进都会发现自己还站在张府外面,怎么都无法进入张府内部。
而如果是小偷小摸或不安好心的,那就不只是碰到鬼打墙了。据传言这些人在张府都碰到了可怕的厉鬼,不但在张府被厉鬼追赶,而且最后无一例外都是在城外乱葬岗醒来,这些人进入张府一次就再也不敢进第二次。
一传十、十传百,加上临遥县令有意无意地推动,张府不久就成了临遥城有名的鬼府,张府人的下落也成了一个难解之迷,自此张府再也没有普通人敢靠近。
除了普通人,一些听到风声和传言的修者也会到张府打探。
但这些修者既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厉鬼,也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在他们眼中,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已经破败无人的张府,而传说中那个阵中阵自然也不见踪影。
总之,来过的修者都可以断定,张府再无任何稀奇之处。
青云派果然也派来人手查看,那位老祖不知是不是修炼正在紧要关头,并没有亲自前来。
青云派几名长老和另一名散修护法都来逛了一遍,他们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府和临遥城就这样重新平静下来。
传山纵容了他家小龟的偷懒行为,而他自己选择的修炼方法也比较奇特。
他没有一味盘膝坐在那里感悟天地,而是选择不停地炼器,用实际行动来巩固修为和验证所学。
自从用阵法把他们所住的两进小院给重重包围后,传山大多数时间都用来折腾那辆骡车车厢。
正好火种小蓝因为他修为晋升,似乎也得到了莫大好处。某天它如施恩般,扔给了传山一朵幼小的小火种,然后就躲进了他识海深处继续它的闭关修炼,当然它也没忘了把那只火红色的小鸡也一起拖了进去。
“这是小蓝和小火凤生的孩子?”传山惊讶地笑问庚二。
庚二竟然点了点头,“你也可以这么说。”
“……”传山看着在他丹田内似活泼过头的小小火种,摸了摸下巴。
“这是一颗没有自己意识、刚刚降生的火种,因为自你体内降生,你可以试着把自己的三昧真火和它融合,然后培育它。以后小蓝会离开你,但它不会,你的意识就将是它的意识,它将真正成为你身体组成的一部分。这是小蓝对你的馈赠,好好利用吧。”
于是传山除了折腾那辆骡车,又开始努力让自己的三昧真火和小火种融合,进而研究和琢磨它的各种用途。
传山很努力、很认真,庚二一开始因为好为人师,还在旁边出言指点了几句,或者帮着一起动手给车厢的阵法等做一些改变。但时间久了,反反复复的修改阵法和炼制材料让他开始感到枯乏无趣,他开始一次又一次溜出张家。
俩人心神相通,只要没有危险,传山也不去管他。
庚二天生小气龟一只,在临遥大吃大喝了一个月,发现他的金银有出无进后,他心疼了。
于是他在某人的随口建议下摆了一个摊,把当初传山做的那个白布幡和道袍利用了起来,成为临遥城貌相最年少的一名相士。
只不过愿意到他摊子请他算命看相的人实在很少很少,就是有,那也是看他可爱、逗他玩的居多。
但俗话说得好,真金不怕火炼。
就算头两个月只有一些大娘大婶大嫂子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