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的停顿后,一个柔和如春风般、清脆如山泉的美妙女音轻轻在耶尔和康弗鲁斯的脑海中响起:“把他带进来吧。”
康弗鲁斯仿佛被马蜂蛰到了一般,猛地跳了起来:“凯罗尔大人,万万不可啊!”
耶尔冷冷地瞪了康弗鲁斯一眼:“康弗鲁斯大人,你今天的表现实在很奇怪,为什么感觉你对这个男人特别的敏感?”
康弗鲁斯不禁语塞,但以他的狡诈,立即推脱道:“我是看他的能力很奇怪,担心他会对凯罗尔大人的安全造成威胁。”
耶尔的表情更是冷得仿佛从冰窖里爬出来的:“康弗鲁斯大人,你今天一再质疑我保护凯罗尔大人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意思?”
康弗鲁斯烦躁得直想撞墙,闻多思这家伙如今把自己的秘密知道得一清二楚,要是让他给抖搂了出来,那自己这几十年潜伏在聆神教的工夫可不是全白费了?他此刻只恨不得一口把闻多思的喉咙给咬碎,再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吸得一干二尽,那才能让自己彻底地放下心来,但耶尔这家伙,虽然年纪轻,但战斗力之高自己却也是万分清楚,要是真的用强跟他动起了手来,那自己的处境更是困窘!
就在康弗鲁斯还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的时候,那个动听的女声再次轻柔响起:“两位大人都不要再争执了,请按我刚才的意思,将他带进来吧。”
听到大祭司凯罗尔再一次发出了命令,康弗鲁斯只得憋住一口气退开两步,心中盘算着怎么找个机会,务必要在闻多思能开口说话之前,让他永远地闭上嘴巴。
而耶尔则看也不再看康弗鲁斯,手中巨剑猛地抛向天空,居然在空中娴熟地划出一道美妙弧线后,稳稳地插到了他盔甲背部的腰带中。然后一挥手,两个站在一旁的剑士立即走了上来,将昏迷不醒的闻多思抬到了耶尔面前。
耶尔再次详细地检查了一番闻多思的情况,确认了对方的确是在自己发出的光网中陷入了深度昏迷,这才仿佛拧小鸡一般,随手将闻多思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昂首挺胸地向那高塔入口走去。
而他身后的康弗鲁斯纵然心中万分不情愿,还是将满脸急噪的情绪深深隐藏起来,紧随他身后也进入了高塔之中。
显然有了许可,通过那高塔门口的结界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很快,他们两就站在了连接平台的那一层塔身之中。
一层朦胧的白色薄纱后,隐隐有一个女子的身影,见两人进来,她依然使用着那让人痴迷陶醉的美妙声音道:“耶尔,你将他放下吧。”
耶尔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依言将闻多思放在了脚下的地面上,同时又拔出了巨剑对住了他,显然还是提防着意外的发生。
那女子显然正是聆神教的最高级别领导者,之前耶尔与康弗鲁斯口中所谈论的凯罗尔大人,但见她似乎正端坐在一张华丽的椅子上,语气如秋水般柔美动人:“已经确定了没有其他的入侵者了么?”
耶尔点点头:“按照现在搜索的情况来看,入侵者应该只有这名男子。”
凯罗尔略为思索了一番:“刚才你们的战斗情况我都在这里观察着,但似乎这名男子并没有说明他入侵的理由?”
耶尔再次点点头:“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唤醒他?”
不待凯罗尔回答,康弗鲁斯猛地冲上前两步,大声阻止道:“凯罗尔大人,此人相当狡诈,能力也不凡,倘若试图唤醒他,恐怕对你的安全不利啊!”
凯罗尔仿佛有一丝疑惑:“康弗鲁斯大人,怎么你好象认识他?”
耶尔也狐疑地转过了头来,盯着康弗鲁斯。
康弗鲁斯心头暗叫一声不好,但很快就打好了一个谎言的腹稿,诚恳地一鞠躬:“是的!”
“恩?”凯罗尔发出一声疑问。
康弗鲁斯叹道:“凯罗尔大人,您每日都侍奉在主神身边,因此对外界的事情不太了解,而我负责着传教的职责,最近却在外界听到了相当多的传闻——这个男子名叫闻多思,是一个中国来的商人,最近正在试图追求我教的教徒张曼妮,由于遭到对方的拒绝,他不但在张曼妮家与情敌大打出手,还试图对张曼妮采取不利的行动,这些事情如今在外界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凯罗尔的声音中似乎多了一丝的质疑:“你的意思是,这个闻多思是因为追求我教徒未遂,故将怨怒发泄到我聆神教,故意前来捣乱?”
康弗鲁斯的头上不禁有点冒冷汗,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牵强,但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只盼着能敷衍过去:“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毕竟这些年来,但凡被发现入侵我教之人,通常都是冲着教廷中某位身份特殊的教徒而来的,比如想要刺杀某位高官,或者想要接近某位明星等……”
听康弗鲁斯这么一解释,似乎又略为说得过去了,见凯罗尔和耶尔似乎都已经暂时相信了自己,康弗鲁斯刚刚要松一口气,一个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却在楼梯上响了起来:“这么说来,是我们那位叫做张曼妮的教徒没有处理好私人关系,为教廷带了麻烦哦,那这件事情,我哈本就再不能不过问了!”
康弗鲁斯现在真想扑上去一把掐死这阴阳怪气的白胡子秃老头!但是很显然,他不可能这么做,于是只能堆上一脸笑容,对这这个长袍加身,手里撑着根拐杖的老头子打了个招呼:“哈本大人,原来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