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人……”
“我问你俩,草率行事的结果如何?”
唐寅脸色阴沉下来,不过自然上挑的嘴角看上去还象是在微笑,他冷声说道:“自己拍拍脑袋,想出个主意,就以为是良策,可殊不知自己的狗屁主意能害死身边多少兄弟?五千将士都死于敌营,还有何脸面回来复命!”
二人身躯同是一震,上官元让低下头,舔舔发干的嘴唇,说道:“大人,此战全是我的主意,有过错也全是我的错,和彭将军没有关系……”
没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大步流星走到他近前,手指着单膝跪地的上官元让的鼻子,怒声道:“我说的就是你!没说别人!”
唐寅向来沉稳,很少有暴喜暴怒的时候,上官元让被他骂的一缩脖,脑袋垂得更低。不管私交他与唐寅多亲密,多可以开玩笑,但在公务上,二人就是主从关系,何况这次确实是他有错。
“既然身为主将,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你要对自己手下的弟兄们负责。只带三千人就去闯敌营,你有没有想过这三千兄弟不是各个都是上官元让,他们如何保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也死在敌营之中,这对我军的损失有多大?”
唐寅越说越气,狠不得上去狠狠甩上官元让两耳光,把他打醒。
能把象上官元让这般勇猛的武将收入麾下是何等幸运的事,如果他就这么毫无意义的死于敌营之中,这简直就等于折断天渊军的一只手臂,损失太大了。
上官元让被唐寅训斥的头都抬不起来,脸色涨红,不过心中并不怨言,反而很窝心,从唐寅的话语中也不难听说他对自己的看重与关切。
吁了口气,唐寅看着垂首不语的上官元让,又对左右众将问道:“按军法,不从军令者当如何处置?”
闻言众人心头皆是一震,不服从军令,当然要斩,只是象上官元让这样的大将怎能说杀就杀?
众人看看正在气头上的唐寅,纷纷皱起眉头,谁都没有答言。
唐寅挑起眉毛,环视众人,疑问道:“怎么?你们都不知道?”
邱真苦笑,清了清喉咙,小声道:“不服从军令者,按军法当……当斩!”
当斩?唐寅听完也在暗暗咋舌,心里嘀咕军法怎么这么重?!要斩上官元让,他可舍不得。他沉吟了一声,说道:“按军法从事!来人,把上官元让拖出去,重责三十军棍!”
扑!
一听这话,众人差点都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既然不打算重罚上官元让,那还问军法干什么?直接叫人去打就好了。声势弄的挺吓人,结果最后只是罚了三十军棍,实在令人哭笑不得。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皆无声的摇头而笑。
帐外的侍卫们听令,纷纷走入帐内,看眼跪在地上的上官元让,众侍卫满面尴尬,低声说道:“对不起了,上官将军!”说着话,众人抓起上官元让的胳膊,把他带了出去。
等众人走后,唐寅好象又想起什么,快步走到大帐门口,对还未走远的侍卫们说道:“三十军棍太多了,还是打十军棍好了。”
侍卫们全都愣住,等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点头应道:“是!大人!”
现在正是两军对阵之时,唐寅也担心把上官元让打成重伤而无法上战场。
他向来就不太重视军法、军纪,所以当他要执行军法军纪之时也当儿戏一般,丝毫没有军中无戏言的概念。这是唐寅一直以来的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