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射伤高俊,虽未能取了他的性命,但夺下了他的武器,这已称得上是完胜,对高俊而 言,则是惨败。
在两名贞将的护卫下,高俊败回本阵,见到聂泽后,脑袋搭拉下来,跪在那里,一句话都 没说出来。
聂泽冷眼看着高俊,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冷冰冰地质问道:“高俊,你还有脸回来? ”
贞军就是这样,取胜了,人人都把你当成英雄,捧着、拱着,而一旦落败,不管你以前有 多辉煌的成就,人们只会把你视为一个失败者,打心眼里看不起你。
听着聂泽的质问,高俊老脸通红,拳头握的咯嘣嘣作响,猛然之间,回手抽出佩剑,就要 向自己的脖子上抹。
聂泽快步上前,提腿一脚,把他手上的佩剑踢飞,怒声呵斥道:“要死就给我死到战场上 去,别窝窝囊囊死在我的面前!”
战场上那么飞扬跋扈的高俊在聂泽面前彻底变成软脚虾,被骂的连大气都不敢喘,脑袋垂 的快要拄到地上了。
聂泽气归气,但还真不忍心把高俊杀了,不管怎么说,高俊是他的爱将,实力也摆在那里 ,在战场上是不可多得的猛将。见高俊的肩头还插着敌将的箭,聂泽咬着牙沉声问道:“你要 把敌人的箭带到什么时候?”
高俊先是一愣,过了片刻才意识到江凡的金箭还插在自己的肩头,他立刻抬手,抓着箭尾 ,用力一拔,直接把紫金箭硬拽出来,鲜血随之pēn_shè而出,高俊强忍着一声未吭,而后当众解 ***上的甲胄,并让军医过来为自己包扎伤口,准备等会继续上阵作战。
聂泽不再理他,走回任放的身边,说道:“任帅,没有必要再与风军干耗下去,请下令攻 城吧!”
“恩!”任放点点头,说道:“就按聂将军的意思,不过,此战是由你指挥还是由我指挥 ?”
聂泽倒是也不客气,拱手说道:“首战交给我,不知任帅是否能放心?”
任放仰面而笑,说道:“聂将军乃贞国名将,久经沙场,战绩辉煌,我有何不放心?”
聂泽嘴角上扬,说道:“好,有任帅这话我就放心了。”说着,他侧头喝道:“众将士听 令,随我上阵,进攻霸关!”说着话,他已策马向前行去。他一走,贞军众将纷纷跟随而去, 许多川军的将领也跟了过去。
看着众将们的背影,金卓悄悄凑到任放身边,不放心的低声问道:“将军,首战让聂泽指 挥,他能行吗?”
任放嗤嗤的一笑,耸肩道:“天知道。”
“那将军怎么还……”
“贞将的本事我们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贞将的指挥能力我们还得再看看。等会攻城之时, 你要多多留意,仔细观察贞军的特性,以后……或许用得上。”任放含笑,状似随意地说道。
在旁人看来,川贞是盟友,是联军,但在任放眼中,川国最大的劲敌恰恰是贞国,他甚至 有预感,川贞二国日后必有大战,现在多熟悉一下贞军,绝无坏处,只是这话不能明说,哪怕 是对最亲近的同袍兄弟,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金卓完全没明白任放这话的意思,以为他让自己观察贞军是为了让自己多学习贞军的长处 。他点头应道:“将军放心,我会仔细观察的。”
任放深深看了金卓一眼,不再多言,催促跨下的战马,向留下来的川将们甩头道:“走, 我们也去看看聂将军到底如何指挥这场攻城战……”话音未落,他又猛然想起什么,改口问道 :“金将军,营内都安排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