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气、吐气,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把心绪平缓了一些,颤声说道:“来……来人!把……我军最好的医官找来,为高虎兄弟医治!”
“钱将军!”胡良走上前来,拱手说道:“我们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滚!”胡良不说话还好点,他一开口,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似的,钱冲一下子炸开了,手指着营帐外,对着胡良脸红脖子粗的厉声咆哮道:“滚出我军,滚回你的川国去,诸如此类,猪狗不如,我桓人羞于与汝等为伍!”
听着钱冲怒极的喊骂,下面的桓将们感动的都快哭了,平日来总是乐呵呵、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侯爷终于爆发了。
国与国的不平等,自然而然会造就国人与国人的不平等。
胡良等川将在桓军当中已经尽可能的表现出很尊敬桓人的姿态,可是从他们的骨子里还是会透出高人一等,甚至是救世主的心态,桓人对此不敢有怨言,只能默默忍受,此时钱冲的爆发,在很大程度上让桓将们也同出一口恶气。
看看已经气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钱冲,这瞧瞧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桓将们,胡良暗叹了一声,摇头向帐外走去。
他所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这样还是拯救不了桓军,那也是天意,他是彻底没办法了。
胡良走了,两名川将也跟着离开,不过他们可没有离开桓营。川王肖轩给胡良的任务就是辅佐钱冲,要败,他只能跟着钱冲一起败,要死,他亦只能随着钱冲一起死,而且从内心来讲,他也不想走,他不甘心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往川国。
唐寅是被打得很惨,当然,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实际上,都是些皮外伤,根本没伤到他的内脏,如果现在就要他上战场,他仍可以表现得生龙活虎一般,不过此时他装出一副奄奄一息、性命垂危的模样。
等医官赶过来之后,钱冲紧张地问道:“医官,高虎伤得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医官上上下下为唐寅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庆幸地叹道:“好险啊,多亏侯爷赶到的及时,若是再晚半刻,这位小兄弟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钱冲听后,欣慰地点了点头,摇头苦笑道:“如果高虎被川人打死,我等桓军将士实在愧做桓人啊!”
周围的桓将们纷纷叹道:“将军所言极是,川人欺人太甚,这次定是看我方自己定好了破敌之策,心生嫉恨,便把气出到了高虎兄弟身上。”
“将军没有严惩他们三人,还肯放他们回国,已是开了天大的恩情!”
钱冲摆了摆手,让众将不要再抱怨了,他说道:“既然高虎没有性命之忧,大家也都回去准备吧,今晚这一仗,我军一定得打赢,这不单单是两军的胜负,更关系到我国的颜面。”
“将军,你就放心吧,人要脸,树要皮,我等即便粉身碎骨,也绝不给大王给桓国丢人!”众桓将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握拳起誓。
钱冲等人之所以能及时赶过来,还多亏那位桓兵队长,他没有听胡良的命令离开,而是在外面偷听,听营帐里有殴打之声,他没敢耽搁,立刻跑到中军帐去向自己的兵团长禀报。
同在中军帐内的钱冲听闻消息,想都没想,带着全军诸将便赶过来了,结果正撞上刚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