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踪林的夜色格外清透,清透的仿佛这里是个一尘不染的地方,迷踪林里所藏着的秘密却是那么肮脏、残忍,肮脏到将人命糟践到如同野兽的地步。舒残颚疈
易小楼眯眸看着身边这两个优秀到极致的男人,无法想象聪明机警如他们怎么会这样手无寸铁的闯进来。
而那个被白东风叫做楚云深的男人,他眯着眼睛一直望着对面阁楼上的那抹光亮,似有所思。
易小楼拉拉白东风的衣袖,皱眉道,“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一早就知道这边有多危险不是吗?”
他垂下眸,温柔的目光将她笼罩,仿佛她们身处的不是绝地,而是天堂濡。
“楚少是被我带进这场漩涡的,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他,小楼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我死,也要把你送出迷踪林去。”
易小楼握紧他的手,十指交握,定定的与他对视,“不。”
她只坚定的说了那么一个字,再也没解释什么,如果真的必须死,她宁可跟他死在一起也不要独活,他是懂她的,怎么可能不懂得她这一个字里包含着怎样的决心和勇气谔。
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他眯眸望着朗朗夜空向她起誓,“那我们就都不死,我们一起从这里出去。”
她在他怀里重重的点头,呼吸着他胸口独属于他的皂荚香,此刻性命相连,骨血相融,纵然共赴黄泉,也无悔无惧。
看着面前相偎相依的两人,楚云深勾起唇角对着对面阁楼上的灯光一笑,从两人身后绕过,垂着眸下楼去了。
这个夜晚如此漫长,漫长的听着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顶级杀手们在中心大厅后面的秘密基地里疯狂的嘶吼、叫嚣。
恐惧感充斥着每一个敏感的细胞,叫易小楼更觉得这样夜让人毛骨悚然。
她靠在白东风肩上,身体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她只是一个女人,纵使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是今天见到的一切已经足够触目惊心,她真的被吓到了,甚至有些不能思考。
白东风的大手揽着她的腰,薄唇凑在她耳边轻声的安慰着,那温柔的嗓音透过耳膜直达心底,她只觉得周身一暖,外面正在发生的那些恐怖事件便暂时被隔离在外。
良久,她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目光清明,“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明明知道那些杀手们今日的下场就是他们即将迎来的明日,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他。
白东风没有回话,低眉吻住她的唇,仿佛这是最后一吻一样决绝、像是最后一吻一样深情,也像是最后一吻一样不舍。
而楼上的楚云深这一觉似乎睡够了,迈着缓慢的步子往下走,那张清贵如皇帝的脸上浮起一抹玩味,微微勾唇道,“真是个傻女人,我们当然是跟外面那些男人女人一样的结果,变成嗜毒如命的家伙,或者变成像野兽一样忘记自己的性命,又或者,会比他们的下场还要惨。”
他说的风轻云淡,似乎丝毫都不担心、丝毫都不畏惧那种事情的到来。
白东风亦眯眸浅笑看向他,“我说楚三公子,你是闲着没事儿吧,怎么总来吓我的女人!”
楚云深耸耸肩,“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现在是有女人可吓,我的女人还被锁在对面阁楼上呢!”
易小楼随着白东风的目光往楚云深站着的楼梯口望去,长夜渐逝,黎明第一抹光亮打在他身上,那温文的男人周身忽然涌起一股肃杀之气。
她复又趴在白东风怀里,疑惑的问他,“被关在阁楼里的女人是楚云深的妻子吗?”
白东风摇头,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尖,“旁人的事,咱们不打听。”
她遂点了点头,再看向楚云深时只觉得他眉眼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一闪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潘子从二楼下来时正好外面的人送了餐点过来,易小楼抬眉看去,在这种连路都不知道在哪里的鬼地方,他们送来的早餐却堪比五星级酒店。
白东风把餐盘端到她面前递给她餐具,她拧眉,“我不吃,你们怎么对那些人这么放心,如果饭里面有毒怎么办?”
这些人,连注射毒品和野兽基因这种肮脏的手段都能想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们不会干的!她皱着眉把餐盘从自己面前推了出去。
白东风和楚云深相视而笑,继而锁眉道,“傻姑娘,你以为他们送来的饭菜里是没毒的吗?如果没有毒你觉得他们有能力锁住我和楚三公子?”
他吃了一口鲜美的青菜,斯文的嚼了几下像吃了海参鲍鱼一样咽下,继续对易小楼解释,“他们送来的东西我们可以不吃,如果不吃,恐怕这三天之内就体力消耗殆尽,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到时候只能任人摆布。所以就算这饭里面放了砒霜,我们还是要吃的,反抗之前保存体力比较重要,他们并不会真的让咱们死,否则早就准备好的那些病毒拿谁来做实验?”
易小楼缩缩肩膀,只觉得有千万条虫子在脑子里面爬,难道她们吃饭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这个组织的实验品吗?
楚云深和潘子却没说话,三下五除二把面前餐盘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转身泡了四杯浅碧色的茶递过来,“想要活命就快点把东西吃掉,像你这样半天一口细嚼慢咽的,早晚被他们毒死!”
她撇撇嘴从楚云深手里接过那碧色的茶水,学着白东风的样子三两口把饭吃完,之后把杯中的茶水猛地灌进腹中。
把餐盘丢在外面那些人送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