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却不能跟母亲明说。
“母亲,女儿明白您对我好,可是,皇宫是非多,您还是不要去了!”裴元歌软语央求着道。
舒雪玉摇摇头,坚持道:“就是因为皇宫是非多,我才要陪你一起去。瞧你上次入宫一趟,至少瘦了一圈,这次太后说不定会直接留你,有些话你不好说,但是我这个做母亲可以替你开口。无论如何也要去试试,再说,我也的确不放心你这个孩子!”
裴元歌无奈地紧皱眉头,思索着要如何说服舒雪玉。
就在这时,赵林已经出来,看到舒雪玉正装打扮,他在宫中许久,心思通透,看着两人的神色就猜出大概,笑着道:“裴夫人也要和裴四小姐一道入宫谢恩吗?”
“正是。”舒雪玉以为赵林是太后的人,神色端庄地道,“赵公公,我身为裴夫人,太后如此厚爱裴府,我当然要入宫谢恩。再说,这种事情本就该我出面,哪有让元歌一个女孩家入宫谢恩的道理,裴府又不是没有女主人。赵公公久在宫中,事理通透,您说我说得对吗?”
赵林察言观色,知道这位裴夫人脾气多半执拗,再说她也言之成理,稍加思索便笑道:“裴夫人说的是,既然如此,您和裴四小姐就一道入宫吧!”裴夫人说得合情合理,他也无法辩驳,拦阻不许她入宫,反而有碍太后声誉,既然如此,索性让她前去,让太后来应对好了,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
裴元歌还想着赵林或许能拦阻舒雪玉一二,虽知道他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
这样一来,舒雪玉更加坚持,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已经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裴元歌忙追了上去,扭头见赵林故意落在后面,知道他是腾出空间让她们母女说话,便压低声音道:“母亲,您要跟我一道入宫可以,但是,您要答应我,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如果我跟您摇头,不管您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要按捺住。宫里的事情比府里要复杂百倍,我不希望母亲您有什么意外。”
“你放心吧!”看到裴元歌担忧的眼神,舒雪玉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微微一笑,抚摸着她的脸,道,“元歌,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你不明白做父母的心情。那些天,你在宫里,我却连宫门都进不去,丝毫都得不到你的消息,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急,有多担心,因为完全不知道你究竟处在怎样的环境里,要面对怎样的困境,因为完全不知道,越想越觉得可怕,所以才更担心。因此这次我想陪你一道进宫,即使帮不到你,也能看看你的处境,看看你的应对,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不止是我,你父亲也是这样想的,他比我更担心你。”
裴元歌心中一怔潮涌:“母亲……。”
她只是想着,皇宫的事情,裴府根本插不上手,与其告诉父亲和母亲,让他们担心,还不如不说。却从来都没有想到,父亲和母亲也是历经世事的人,当然知道皇宫的凶险,却对她在皇宫的事情一无所知,反而会更加担忧。
“我明白了,母亲。”裴元歌点点头,“可是您要答应我,不要为了我不顾一切,遇事要沉着!”看母亲这模样,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随她入宫,而且父亲也是知道,甚至是赞同的。这种执拗,只怕她也没有办法,只能一再叮咛嘱咐,希望她不要卷入宫里的是非,被她牵连而受到伤害。
到了萱晖宫,裴元歌和舒雪玉稍候,赵林先进去通报。
没多大一会儿,他出来躬身道:“太后请裴夫人和裴四小姐进去。”悄悄地朝着裴元歌翘起了小手指,表示太后心情不好,需要小心谨慎。
到裴府宣旨,明明是让请她入宫,怕她离得久了,心野了,不再听从太后;结果却连母亲也跟着一道入宫,以太后的玲珑心思,必定早就猜透了是怎么回事。因此,当裴元歌进了偏殿,看到太后雍容华贵地端坐在那里,嘴角虽然带着淡淡笑意,眼睛却是略显阴沉,就知道她心中定然对母亲不满,行礼过后,便笑着上前道:“许久不见太后娘娘,见您还是这般康健,小女就放心了。这是我母亲,听说太后娘娘在宫中对小女诸多喜爱照顾,母亲心中十分感恩,所以特意入宫来谢恩的!”
听到裴元歌的话,太后唇角的笑意微微加深。
看起来,回到裴府半个多月,裴元歌这只幼鸟的翅膀还没有变硬,依然对她敬畏有加,因此上来就是逢迎讨好,连带着裴夫人也捎带上了,就是怕她降怒于裴夫人。
太后笑着拉过她的手,道:“还是你这个丫头嘴巧,怨不得你走后,哀家这萱晖宫都冷清多了。”然后才向舒雪玉道,“裴夫人快起来,只管做,不必多礼。哀家实在是喜欢元歌这丫头,简直把她当一家人看待,所以裴夫人也不必拘礼。”完了又转头去看元歌,蹙眉道,“瘦了,在裴府侍疾,想必很辛苦吧!得好好补一补才行,不然太叫人心疼了!”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里,却透漏出无限深意。
明明舒雪玉是有品级的诰命,按规矩太后应该先招呼舒雪玉,但是她却偏偏先去夸奖裴元歌,又说她离开后萱晖宫中冷清,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