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帝睁开眼,满怀怒意地道:“这些牛鼻子道士无非是坐地起价罢了,他们在道观过着神仙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想要什么呢?”
见他生气,皇后暂时没有开口,过了片刻才道:“陛下不必动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敢违逆陛下呢,臣妾让澈儿再去催催就是了。”
皇帝这才哼了一声,却又道:“这件事交给润儿来办即可,澈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要耽误时间。”说着又闭目养神。
皇后虽然应了,低垂下的眼睫虽然看似柔顺却掩去了一丝凌厉,老不死的到现在了竟然还想用萧润来牵制她和儿子,夜盛都死了,他还想如何?
看皇帝闭着眼,她便又拿了旁边的针线来做,皇后如今为了表示自己不喜欢管事,都是一副醉心于针线的架势。
突然皇帝问道:“文松之下大狱几天了?”
皇后没有抬头,淡淡道:“已经三天了。”
“可招了?”皇帝语气不善。
皇后道:“陛下这是朝廷之事,臣妾身为后宫之首,不便议论朝政。”
皇帝语气平平地道:“他是你的外甥,在你这里就是家事,不算朝政。”
皇后这才道:“澈儿说他不但不肯招,反而一直声称自己是无辜的,还说陛下……受奸人所惑,不辨……”
“够了!”皇帝怒气陡升,哼道:“狡辩,一切都是狡辩,朕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仗着朕和皇后一直宠着他,他便无法无天了,如今倒是要将天也捅个窟窿了。”
他一直杀不了萧闲肚子里憋着一口恶气,当年杀沈明珠可以随便扯个理由,如今杀文松之也一样。
皇后叹了口气,“陛下,他毕竟是臣妾的外甥,臣妾的妹妹死的早,只……”
“行了,你去看看他,劝劝他,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他埋怨朕不偏袒他,可他也不看看现在满朝文武可有一个为他说话的?朕怎么没有看到一个折子是为他说话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胸口起伏,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皇后忙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皇帝有意要文松之死,而闫阁老把持了朝政,文武百官谁敢不看闫阁老的眼色行事?
既然父亲已经铁了心要放弃这个外孙了,那文松之还有什么办法活命。
皇后虽然原本喜欢他,宠溺他,可自从他亲近萧闲疏远萧澈,皇后就已经对他厌恶至极了。
她喃喃道:“若不是他自己作孽太深,自作孽,也不至于如今没有认为他说话了。”
更何况夜盛还有消息传来,是文松之勾结萧闲害死他的,而且原因就是夜盛找到了文松之和萧闲勾结想要谋反的证据,只可惜被萧闲和沈明珠发现了,所以他们截杀了夜盛。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凤琴染捏造出来要泄愤的。
而皇帝只需要能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才不会管这证据到底真假呢,他只需要一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