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护卫不会说汉话,跟他们交流十分困难,又是总坛来人,更得小心伺候。等把八名助手安排妥当,迟亮公满心忐忑的回来聆听训教。只见那杨使者怒气未消,“你是怎么办事的?这种事,能在大庭广众说么?他们八个是不懂汉话,可是万里有人啊。将来万一传出去,影响有多糟糕,你考虑过没有?你这个人啊,老实是够老实,就是不够灵活。今后这种事,悄悄跟我说就行了。那个什么,先把肉给我准备一下,一会再把那姑娘给我叫来,我要教她们圣教的道理。记住这事不许走漏消息,否则提头来见!”
迟亮公做人虽然算不上聪明,但绝对算的上认真,一口气领来十个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前来聆听圣教宝训。那位杨特使在黑木崖时,虽然也见过不少美女教众,但是碍于规矩森严,不敢染指。今天一见之许多美女任己采摘,就花了眼。看着这个想着那个,不知该如何取舍。尤其他自己清楚,他这回身上担着重担,有秘密使命在身。过了今晚上,再想找那么个荒唐机会就不容易了。
他沉默了半天,最终把心一横。“迟亮公,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圣教驻河南的新任堂主兼中州办主任,今后你只需要对我负责,不必听从其他人指挥。银子也只需要上解给我,其他人不得插手。你先出去,熟悉下工作,明天夺盟主之后,向我汇报。至于这十个姑娘,我全都留下了,拼着一夜不睡,也要把我日月神教的教义,票选当家的精髓,为他们讲解明白。”
次日天一亮,郑国宝一行人来到五霸冈正中空地。果然见已经搭好了一座简易土台。上有一把九曲大伞,下设太师椅一张。稍后,等到盟主选择出来,就要坐在这椅子上,接受河南各路豪杰的跪拜。从此,便是执掌河南八府,万千草莽的人物。谁敢不听号令,其他山头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把他洗个一干二净。
迟亮公也早早来到空地上,身后的贴身护卫,为他抱着那对竹节水磨钢鞭。他在这对钢鞭上下过几十年苦功,之所以敢挑上黄伯流,靠的也是这对鞭上的修为。可是今天他可不是主角。杨特使才是主角。但杨特使人呢?
他左顾右盼,只见到了那八名黑衣扈从,却找不到杨特使的影子。他已经知道,按八名扈从是播州来的杨家亲兵,每人身上都有不俗的修为,但是没一个人会说汉话。因此便是想向他们问问杨特使的行踪,也做不到。
可这选盟主的事不可能等他找到特使。易国梓、苏千顷两人,已经扯着脖子吆喝着竞选规则。“谁想当盟主的,就站到台前来。在自己眼前放一个碗,其他人,一人手里拿个铜钱。你们看谁顺眼,就把铜钱扔谁碗里,最后大家数铜钱就好了……笑什么?我们丐帮的乞讨状元、创收模范,都是这个先进经验。再说了。我们帮主,就是这么选出来的?谁敢不服?谁要是看不起这个仪式,就是看不起我们丐帮,看不起我们丐帮,我们就派几十个大肚乞丐,天天到你家去吃饭,你就明白该怎么做人了。”
郑国宝手摇折扇站在台前。四下一拱手,“本官实在无意参与这种事。可是既然是苏长老执意要求,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下来。还请各位保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不要有太多顾虑。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参选者,不是河南剿匪戡乱钦差,也不是朝廷国舅,更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你们不要有顾虑,千万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不会因为你们跟我竞选,就怀恨在心,四下打听姓名住址,栽赃嫁祸,或是安排锦衣卫寻机报复;也不会因为你们没把铜钱给我,就去收买你们的手下反水。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是个善良的人,是个诚实的人,是个从人畜无害的人。”
在他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下,原本有几个想要出来争一争盟主大位的,这回全都老实待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有什么动作,被国舅误会是要来参选,到时候被锦衣卫搞几下,那就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迟亮公把眼睛瞪的都酸了,就是找不到杨特使。只得吩咐身后抱鞭的亲信“你去卧房那,看看杨长老在不在?他要是在,你无论如何也得把他叫起来,就说这边开选了,我怕是顶不了多久。”接着接过双鞭,怀中一抱,高声喝道:“某王屋寨大寨主,河南龙凤军总兵迟亮公在此。这河南的绿林盟主,就得我们河南人坐,外省人,我看是坐不好。既然你们都不出头,那也就只好我勉强一试了。”
他生的身材高大,面皮红润,胸前银髯甩动,当真威风气派。在郑国宝身旁一站,喝了一声“国舅得罪了!”
郑国宝只觉得耳朵旁边仿佛响了个炸雷,心知这是老儿有意卖弄,因此也不去理他。只在那里自顾站好。除了这两人外,陆续又出来几人,也都是几路军头,接着又是几十个小军头出来,两边站好。这参选人的队伍排的长长一队,最后竟有五十余人,场面之大,大超迟亮公意料。
这帮子都是粗人,于规则上也不讲究,觉得大家一人一枚铜钱,谁碗里铜钱多谁赢这事,还是比较公平的。但是却忽略了,根本就没提是否过半数这事。等到发铜钱时,很多与王屋派相善的军头发现,自己根本领不到投碗专用铜钱。待找到苏千顷理论时,苏千顷却道:“岂有此理!明明每人一个铜钱都发过了,你们怎么还要赖?难道你们想一人两票?这可是明目张胆的破坏选盟